“我又不是没分寸的人,让你拿你拿就是了,乖乖在家中等着看好戏吧。”
依云乖乖点头,从盒子中掏出五百两的银票递给崔云暮。
她接过银票,心情颇好地离开府上。
方才萧泾川离开之际气急败坏,一路上想来是没少说自己的坏话,以至于如今街口巷角,不少人都议论她不守妇道,夫君落魄后一把手都不愿意帮,甚至还落井下石。
崔云暮巴不得冲着他们翻个白眼。
有这会儿子提人抱不平的功夫,也不见他们真出手帮忙。
当真是一张嘴说着容易,事情是一丁点都不愿意做。
崔云暮没有理会众人流言,一门心思往花街柳巷中钻,全
然没有发觉自己走了一半,便被人给盯上了。
暗中,黑衣男子悄无声息地靠近一人,沉声道:“要跟着吗?”
“嗯。”
纤长的手指敲打着座椅旁扶手上的虎头,男人轻嗤一声,不再言语。
马车缓缓而动,不紧不慢地跟在崔云暮身后。
“哎呦,哪家的小公子长得这般俊俏,可是要进来里头坐坐吗?”
崔云暮刚一步入这灯红酒绿之处,便有擦着浓香厚脂的老鸨凑上前来。
老鸨眼中闪烁着精明二字,不需一言,便已经将崔云暮从上至下打量了三遍。
确认过眼神,是花得起银子的人。
崔云暮蹙眉,略微后退两步,浓重的脂粉气息几乎快要让她喘不上气。
她抬头,认了半晌笔走龙蛇的字体,终于确定这就是谢婉柔被送到的地方。
“听闻你这里有个千金大小姐?”崔云暮压低声音,学着萧泾川平日里的模样,当真像个衣冠禽兽。
见她这副架势,老鸨心中更喜,忙不迭点头应道:“有的,自是有的,您当真是有眼光,那妮子曾被买走过一段日子,如今又紧赶慢赶地被送了回来,恰好今日有空,便让她去伺候爷如何?
”
崔云暮颔首,话说得多了,暴露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了。
老鸨却没发觉她的异常,继续道:“只是爷,我要同你说清楚才好,让她伺候您一夜是不贵,奈何这妮子总惦记着自己曾经是高门贵女,架子大得狠,恐怕也是要砸些银子才肯呢!”
“小事。”
崔云暮惜字如金,摸出一锭银子递交到老鸨手上。
果真是见钱眼开的主,老鸨眸子一亮,便照顾着崔云暮去了上房等待。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谢婉柔的声音便出现在了门外。
“我们当初可是说好了,我只接贵客。今日来的人连门路你都说不清楚,我可不会伺候他!”
“姑奶奶,你是挑客人,但人家未必拿不出银子,何况咱们做这行,羞耻心早该放下,曾经学的琴棋画也好,读过的也罢,终究都成了取悦客人的把戏,莫不是您还觉得,您那位情郎,会将您重新接回去吗?”
“你!”
“行了,别在这里跟我装了,你缺银子,便该勤勤恳恳些的,快些进去,莫让客人久等了。”
说罢,老鸨用力一堆,门霎时被打开,谢婉柔一脸不情愿地走入屋中,在崔云暮的面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