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九仪无辜地睁大了眼睛,“你听见我说了?”
王从碧瞠目结舌。
这还能狡辩?
若不是现在尉迟九仪现在受了伤,她真想揍他一顿。
一本正经地装傻,活脱脱一个气人的无赖。
“等你好了,我一定......”
王从碧气得都快笑了,捏着拳在尉迟九仪面前挥舞,威胁他,可话还没有说完,尉迟九仪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大手中的老茧轻轻地磨着自己的手背,轻痒随之而来,逐渐蔓延至上臂。
王从碧声音一顿,勉强压制住狂跳的心,耳根却不自觉地泛红起来。
错觉!
这是错觉!
这肯定是她刚才舞长枪手酸了,绝对不是因为这个无赖摸她手的原因。
坐在车前的秋月一无所知,但马车窗边的水龙却差点笑出了声。
大人真厉害,大人做得好!
不同于王从碧这边的春光暧昧,范府内这会儿正乌云密布。
范母发鬓散乱,双眼肿得核桃一般。
她站在范臣房内,面颊绷紧,双拳握紧,怒气冲冲的样子。
“胆大包天的尉迟九仪,胆大包天的王从碧!”
“伤了我儿,全都该死!”
先前在魏国夫人府邸门口,范臣看起来还比较正常,所以范母并没有闹事,而是老老实实地回来了。
可一回家,范臣就倒了下来。
范母连忙让人把他抬到了屋子里面,又赶紧让医官扎针,开药。
折腾了好一半天后,范臣终于醒了过来,可人醒了,举止却很异常。
整个人都神情恍惚,时而自言自语,时而痴痴呆笑,吓得范母也差点犯病。
虽然医官说范臣只是大悲,一时迷了心窍,只要好好养一段时间便好,但范母还是忍不住迁怒尉迟九仪和王从碧。
若不是他们,范臣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气愤,恼怒,焦虑,烦躁......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范母恨得咬牙切齿。
明明范臣身体好得差不多了,结果现在的状况比之前还要差。
而且,这事情还发生在大嘴巴的魏国夫人府邸,她都不用想,这对范臣的名声有多大的影响。
若是他又被弹劾,那么天子又会怎么看他,会不会让他摘掉乌纱,离开京城。
范母努力半生,才好不容易等到范臣中举,过上了好日子。
若是范臣因此丢掉官职的话,她那么多年的努力都会付诸流水。
范母一巴掌拍在范臣的桌案上。
砰的一声,吓得屋中所有的下人脸色发白。
“给我把要尉迟九仪命的人找出来。”
范母咬牙,“告诉他们,我们想和他们联手,他们有什么条件,尽管开。”
“老夫人,那些人可不是善茬,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
范砚没有想到范母会发这么大的火,还要和想杀尉迟九仪的人联手。
可传言中,那些人拿出的东西可是军中的弩箭和火药,他们范府现在不过是小小的官之家,怎么能够卷入军中的那些事情。
万一到时候出了事情,他们没办法掌握事态发展怎么办?
“老夫人,谨慎为上,还请三思啊。”
范砚劝说了范母良久,两人一直在范臣房内待了很久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