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从碧看懂了老掌柜的眼神,不禁失笑。
自从老夫人离开,她也离开,范府里面就没有人用得上这么好的脂粉了。
如今却突然多出这么一大笔帐,不用想都知道是卢芊芊用的。
至于为什么会用那么多这个问题,王从碧也是知道的。
无非就是为了范臣嘛。
王从碧冷笑一声,开口吩咐道:“这账本上的东西不是我用的,你去问范臣要钱,务必把这些钱给我追回来。”
她懒得管卢芊芊和范臣之间的糟心事情,但范臣不能用她的钱去养卢芊芊。
她的钱只能她自己用,或者给她看得顺眼的人用,比如......
王从碧脑中突然闪过尉迟九仪的脸。
“那什么,铺子里面最近有适合给男子做衣服的布料嘛?”
王从碧的话让老掌柜愣了一下,但他立刻就想到了什么。
“是东家的弟弟要上京城参加秋闱了嘛?”
王从碧含糊地点了点头。
“那正巧了。”
老掌柜拍了一下手,“最近铺子里进了很多月白,群青,星蓝的好料子,只是不知道小郎君要穿多大的衣裳?”
“应该很大吧,他比我高了差不多一个头了。”
王从碧回想了一下尉迟九仪的个子,“你就多拿几匹布过来,就记我的账上。”
“小郎君长得如此雄伟吗?”
老掌柜被王从碧的话惊了一下。
比东家还高一个头,这得多高啊?
......
范臣从御史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不过临近中秋,街上的行人很多,他带着墨走在大街上倒也并不孤单。
可一回到家,他就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情了。
以前王从碧在的时候,他回来,总会有丫头端着甜汤等着他。
夏天是冰镇的绿豆汤,冬天是温软的银耳汤。
虽然他虽然总对王从碧说没有必要做这样的事情,但走了这么许久的路,能够有一碗冰凉的甜汤润润喉咙,或者有一碗温软的甜汤暖暖身子还是很舒服的。
可是王从碧一走,他就再也没有那碗甜汤了。
主人没有吩咐,下人哪敢擅自做什么。
范砚作为大管家倒是可以这么做,但是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范臣看着空荡荡的大门有些心烦。
他虽然年轻,但是好歹也步入了重臣的行列。
心态很稳,一直是他最得意的事情。
但是最近他却频频失态,弄出了很多麻烦。
在家发疯乱砍,在外讥讽他人。
弄得家里和外面都对他颇有微词。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可他却无法控制住自己。
无奈之下,他只能效仿有些同僚,开始喝酒,希望麻痹一下自己。
只是越喝,他越心烦,直到酿出了祸事,又与卢芊芊纠缠到了一起。
想起卢芊芊,范臣叹了一口气。
他一直认为自己把卢芊芊带回来是一件正确的事情,但是却没有想到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要是王从碧一直不回来怎么办?
范臣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只是以为王从碧是在赌气,赌他们两个谁会低头。
可是这几天过去,他有些害怕了,他怕王从碧真的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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