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头也没回地答道:“我要去瞧瞧王爷,大哥放心,我绝不会冲动行事!”
这话又有几分可信度呢?
崔云凌无奈,想追出去,可抬脚时却又无奈放弃。
他太清楚自己小妹的性子。
即便从退婚开始,她便已经与之前有所不同,可骨子里,却分明就是自己的小妹。
所以,她认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自己又何必去做无用之
功呢?
好在如今崔云暮已经比之前懂事许多。
“大哥今日的心情似乎不错?”
海清妍与崔云暮在府上遛弯时,恰好看到崔云凌一个人站在崔云暮的院门前发愣。
细看之下,崔云凌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好似还带了几分笑意。
这可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崔云凌笑着摇头道:“小妹的好事,恐怕也将近了。”
闻言,崔云辞霎时一个头两个大,哭丧着一张脸道:“小妹又看上了哪家公子,人品如何,她的眼光不好便罢了,怎么还好了伤疤忘了疼呢?”
“八字没一撇,如今说什么都为时尚早,还是你们二人的好事更近些,可找郎中请过脉了?”
“不曾呢。”海清妍的手掌在自己的腹部微微抚动,神色温柔道:“我总觉得日子还早,便是等显怀了再找郎中来看也是一样。”
崔云凌颔首,继续道:“到时候请个太医来家中,也好让你们二人放心。”
“这都是小事,小妹呢,去寻她的情郎私会了吗?”
崔云辞确实对自己这个妹妹了如指掌。
说话的空,崔云暮已经驾马赶到了逍遥王的府邸。
太妃发丧,本应在宫中举行
,可不知为何,皇上特许了太妃从逍遥王府发丧,她来的一路上,中秋挂上的红灯笼还未完全取下,新丧的白灯笼却也高高挂起。
一条长街,平白无故地添了几分萧瑟。
崔云暮将手中的缰绳随手扔给了门口的两个家丁,全然没顾上他们的阻拦,一股脑地冲入了府中。
慧太妃的棺椁在院中停着,等待七日时被抬入先帝的妃陵。
这都是她一路上和人打听出来的消息,倒是与崔云凌与自己说得有几分对不上。
毕竟,若是慧太妃当真行刺陛下,于情于理,都不该给她如此体面才对。
莫不是顾寒州求来的?
那行刺之事,又是否牵连了他?
“你怎么来了?”
熟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在崔云暮的背后响起。
她下意识转身,顾寒州的模样便落入了她的眼中。
顾寒州身着一身孝服,白衣胜雪,称得他不像凡人。
可他却比之前,似乎垮了许多,短短几日的功夫,整个人好似都单薄了几分。
俊美的脸上添了几分胡茬,眼底的黑青更是明眼可见。
显而易见,这两日他过得并不好。
想来也是,谁的母亲去世,总归是心里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