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哄骗我说,没了胎记实在正常,小孩子生长得快,也说不准那究竟是胎记,还是怀孕时坐胎不稳而留下的淤痕。”
“没了胎记是好事,我信了许久,却也疑心了许久。”
“先帝去的匆忙,我是没打算活的,可偏偏皇上莫名其妙让我做了太妃,我心中生疑,旁人去寻当年接生嬷嬷。”
“她的坟头草,都要比人高了,连她的亲眷都不知她的死因为何,你觉着那究竟是胎记还是淤痕?”
顾寒州心中震颤。
他一直以来,从未怀疑过这件事情。
即便当初自己几岁时,慧太妃便同自己不够亲近,他也只当是自己为了不步入十七皇子的后尘而装蠢,惹得慧太妃失望了。
可如今看来。
一切都与自己的想象不同。
狸猫换太子的把戏,谁会想到竟然真能发生?
但,若自己不是慧太妃的孩子,又会是谁的?
谁会偷偷换一个贵人的孩子?
“母、慧太妃,若是没有你,我也活不到这般年岁。”
“我对不住你。”慧太妃咳出一口鲜血:“幼子无辜,你又能知道什么。你若是顾及着我们母子缘分,日后若是真能遇到我的孩子,便替我照顾他。
”
“若找不到也罢了……你便替他活着。”
慧太妃的七窍皆血流不止,顾寒州坐在一旁,沉默地等待对方断了气。
他起身跪在慧太妃身前,郑重地垂下身子,磕头拜谢了养育之恩。
顾寒州的心却如雷打般静不下来。
身份有异……
身份……
他突然想起,当初宁王曾同自己说话的话。
莫非这一切,当真与皇上有关?
顾寒州垂下眸子,踏出屋门,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他淡淡开口:“母妃身体不适,方才又呕了血,去请太医。”
————
与此同时,崔家。
崔忠几人回来时,崔云暮忙不迭迎了上去,她着急道:“爹,如何,有刺客吗?”
“有,已经制住了,如今被送去了天牢,应当这些日子就审出来了。”
崔云暮松了口气。
太好了,看来有些事情还没有改变。
崔忠盯着崔云暮看了片刻,突然沉声道:“你随我来。”
崔云暮跟在他身后进了房,崔忠严肃道:“方才在家宴上,你那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并非是疑问句,崔忠语气格外笃定,就像是已经知道了崔云暮的计划一般。
崔云暮
没有瞒着崔忠的意思,主动道:“是,我怕我若是不表现的严重些,你们会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可宫中有刺客的事情,你究竟是如何知晓的?”
崔忠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崔云暮所说不假。
若是她今日不担惊受怕成那副样子,他定然不会冒着险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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