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柔没有回答,将银票收入了怀中。
“五百两银子,你给他或是不给,我都不会过问,但你并不时时都有资格和我做交易,想清楚了来找我。”
“我离不开这里。”
“那便是没有和我做交易的资格了。”
崔云暮笑,不再劝说,反而转身离开了上房,独留谢婉柔一人在屋中纠结。
她张开手掌,掌心已经一片血肉模糊。
能强忍着与谢婉柔心平静和地说话,她也废了不少功夫。
“怎么可能呢?”
崔云暮小声开口,只说给自己听。
她怎么可能当过谢婉柔?
一切不过表面功夫而已。
为了防止老鸨起疑心,崔云暮在大厅当中多留了一段时间,接连看了七八个艳舞之后,才同老鸨打了声招呼,从后门离去。
谁知前脚刚出门,后脚便听到楼上传来的动静,正是自己方才那间。
谢婉柔终于想通了,看来自己不久之后,就会得到一个“盟友”了。
她本想直接离开,却又听到附近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背后有人接近,面前同样也有。
崔云暮不知他们是不是一行人,霎时生出了几分警惕。
“上来。”
熟悉的声响传入崔云暮耳中,她诧异地转身抬头,却见顾寒州站在房檐之上,正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
没时间犹豫,崔云暮大步踩着一旁堆放的杂物往上爬。
虽说从小登高上低的事情没少做,可正所谓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日,一步之遥处,崔云暮只堪堪勾到了边缘。
挂在房檐与被人迎面撞上,哪个更尴尬,崔云暮已经难以考虑了。
“抓紧”
顾寒州再开口,顺势将自己的胳膊一并递了过去。
崔云暮忙不迭拉住,被他生生拽上了房檐。
“嘘。”
顾寒州修长的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崔云暮噤声。
房檐下,谢婉柔警惕地走出后门,左右看了许久,又拿石头往房檐上接连扔了几块。
确定真的没人在,谢婉柔方才松了口气,几步跑到了水井旁,压低声音道:“出来吧。”
崔云暮顿时睁大了眼睛,水井当中,竟然不知怎么地钻出来了一个男人。
原来自己方才听到动静,不是从地面,而是从地底。
“东西呢?”
谢婉柔不耐烦地开口。
这人只是冷冷地瞥她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个袋子交到谢婉柔的手上。
谢婉柔毫不犹疑地打开,脸上的表情却从欣喜转而成了愤怒。
“你打量着糊弄我是吗?就这点东西,也好意思让我替你们办事?”
“您当然要办,而且之后只会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