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扫了他一眼,“呵呵。”
他笑不出来!
确实,从立场上来说,家主也看不惯禅院家的高层为了维系传统,不停地将新生的孩童也当做筛选的材料。有能力的人才能得到重用,没有能力的人连血缘亲情都要剥离。
家主他是幸运的,因为得天独厚的才能让他在候选者中脱颖而出,这个环境没有成为他的苦痛,而是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依靠。
可是直到晚年他才猛然察觉到。
享受着这份优待,就要连背后的弊端都一并承受着。他的孩子并不是孩子,而是继承着术式和血缘的载体。在这个环境中成长的载体之间自然也没有丝毫兄弟情谊。
如果妨碍到自身的利益。
毫不犹豫的便可以视为仇敌般憎恶,这点在禅院扇对禅院直毘人的感情中表现的格外明显。
应该闭上眼睛去忽略的。
应该像是以往那般,自然而然的接受着这份传承的安排。
可是禅院家主却感到了可悲。
要这么闭上眼睛的结束一生,看着禅院家的后代不停地踏上这个命运的末路吗。
这份悲哀才是支撑着他期待着银时的根源。
同时也是因为遇到了这个不应该出现在禅院家的孩子,禅院家主才没忍住做出种种出格的行径。
督促着那个孩子快点成长也好,希望他的存在进入禅院家高层的眼中也好,全都是为了推动一场变革而积累的石子。
思索到这里。
禅院家主在禅院直毘人的目光中缓缓开口:“按照那个混小子说的,打开禅院家的仓,让他挑选两柄咒具。”
“一开口就是两柄,一边是狮子大开口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鬼,一边是溺爱孙子的老爷爷,我可不知道咒具是什么可以分来分去的零食。”
禅院家主轻笑一声,“直毘人,禅院家的下一任家主由你来做。”
禅院直毘人还没来得及收回戏谑的笑意,就被突如其来的严肃任命惊到了。
就算在高层面前再怎么无力,禅院家主毕竟也是万人之上的地位。更何况还有名义上只听命于家主的武装部队炳,正常人都不会那么迫不及待的传位才对。
按照常理,垂垂老矣之时肯定也想抓住权力的权杖。这是一旦拿到手就很难松手的东西。所以即使外面关于下一任家主的猜测吵得多么沸沸扬扬,禅院直毘人也只当是个乐子听。
声望有什么用处啊。
又不是友好友好的用投票决定,他老爹更不会听着旁人的分析去指派。
禅院直毘人完全没搞懂禅院家主为什么在短短时间内做出了这么重要的决定,话语先一步从他没关上阀门的嘴里跑出来:“你是觉得有那小子在,自己起码被折腾的早死十年,所以打算先避让锋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