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杀完了贼人,咱们兄弟一起回大唐去,拿功劳换些地,兄弟们一起种麦子”。
“好!正是如此!”。
少年们兴高采烈的谈论着将来,杀光吐蕃人,回老家种地去……
夜深了,众人起身回屋,黑暗中有人道:“烦了,你知道并州吗?”,竟是武三郎。
后院众人已经发现烦了对许多事的了解远超常人,对中原许多地方都能知道,不过没人觉得不对,毕竟一个傻子都在一夜之间变得聪慧了,再多知道点事也正常。
烦了以为他早回去了,没想到一直都在,“武师傅,并州乃九州之一,在太行山西,长安东北方向”。
武三郎轻叹道:“阿翁走得急,那时阿爷年岁还小,就只记得个并州,也不知道是哪个县……”。
烦了劝道:“武不算大姓,回去了应该不难打听”。
武三郎默默点头,“走,陪我吃碗酒”,说罢完全不理会烦了会不会同意,径直而走。
跟着来到他的小屋,一床一桌,墙上挂着两柄刀一副牌,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二人相对而坐,沉默着连干三碗,酒是葡萄酒,有点淡,烦了认为武三郎这种硬汉应该喝烈酒,喝一口就能让喉咙着火的那种。
铁男道:“你娃还不错”。
看他认真的样子烦了笑了笑,“武师傅是磊落人”。
武三郎是磊落汉子,虽然并不看好烦了,但教的依旧尽心,烦了也没偷懒,一直咬牙死撑,武三郎对此很满意,说一声你不错,对他来说便是极限,再多说半个字便会觉得肉麻。
酒很快喝掉半坛,烦了松了松腰带继续,这具弱鸡身体的酒量还不错,只是有点撑得慌,铁男却面色赤红,已经有酒。
“烦了,你弓朔天资都不够,以后多用心练刀牌吧”,烦了笑着答应。
他没偷懒,可无论是弓箭还是长朔,要使的好都需要相当的天分和长年累月的苦练,他天分一般又练习日短,进步很是缓慢,反而刀牌使的有点模样。
刀牌手左手挽牌右手持刀,要的是攻守均衡,讲究浑然一体,进退协调,武三郎一双招子不白给,烦了的优缺点看得清清楚楚。
“你能吃苦,练好了刀牌也能胜任军中事,只是将来成就怕不会太高”。
烦了笑道:“能保住小命不给武师傅丢人便知足了,不敢强求”,他已经明白,以一敌百的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至少自己不是那块料。
武三郎翻出一个皮口袋丢给他,“拿去寻杆装了,好好练”。
打开一看原来是十几支巴掌长的铁矛头,拇指粗细,锋刃锐利,“这是……”。
“投矛!”,武三郎道:“我用不到了,送于你吧,遇到好铁匠再打一些备着”。原来是标枪,刀牌手上阵通常要背六根投矛,也是唯一的远程攻击手段。
烦了接过道谢,武三郎又道:“某非是舍不得你家那把刀,要用它得看你的手段,若是手段不够不如不用”。
烦了忙道:“小子知晓”。
武三郎点点头抿了口酒,悠然叹道:“可惜如今军中是马军天下,我辈没有多少用武之地了……”。
一大一小二人饮酒聊天,直至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