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了想了下道,“没什么不行的,愿意入就入呗。
七娘笑道:“我还没做过买卖呢,别看我这县主的名头在京里不值钱,出了京还是有用的”。别的不说,有公主的名头至少不怕当地官吏为难,省了不少麻烦,而且也不用交税了。
“那倒是,你们商量着办吧,看看怎么干合适,这些事月儿和阿墨也都懂,有麻烦我来解决”。
街上传来孩子的欢笑声,终于有了些过年的味道,李正带人采买了不少年货,正在忙着收拾。
七娘低声道:“烦了哥,我……我想在这里过年”,县主府中只有十几个奴婢,每逢过年更加冷清,实在不愿回去。
烦了点点头,“愿来就来吧”,全长安的人都已经知道这对奸夫淫妇,无所谓了。
老李也是,闺女家里这样,七娘难受,人家张公子也难受,这么耗下去还不如干脆离了算了。
一群孤魂野鬼一样的人也要过年,与疏勒时不同,这里过年的规矩很多,满院子的人都不太懂,只能你一言我一语的跟着学,在一片混乱中到了除夕夜。
丰盛的酒菜摆了两大桌,烦了作为家主下令:所有人都坐下。奴婢们坐在桌前有些拘束,倒是他兴致颇高频频举杯,很快所有人也都放松下来,屋子里满满的笑声。
屋里碳火有些旺,索性摘掉幞头挽起衣袖,一只脚踩着座位与众人大声说笑。
七娘在旁边静静看着,这个男人的前胸和胳膊上到处都是伤疤,看的人触目惊心,可他一点都不在意,仍在爽朗的大声笑,头发在灯光下犹如一团火焰熊熊烧。
外面传来钟鼓声,子时已过,元和十年到了。
“哥!我敬你!”。
“好!”。
“阿塔!我敬你!”。
“好!”。
“烦了哥……”。
“郎君……”。
烦了哈哈大笑,“把桌子搬开,阿墨和李正弹奏乐器,今晚每个人都要跳舞,尽情欢笑!”。
酒精作用下,人们放浪形骸,在不着调的家主带领下载歌载舞,最后经过评选,他和巧儿毫无争议的并列倒数第一。
一直闹到了东方发白,都挺不住睡了过去,只剩下烦了和阿墨。
看着桌上的残羹剩菜他忽然想起来,去年吃年夜饭时也是一桌子人,可惜大多已经不在了。
“阿墨,我对不住你阿娜,最后都没陪她吃顿年夜饭……”。
阿墨眼圈有些红,“阿塔,阿娜说能跟你七年,知足了,她走的很安心”。
烦了叹道:“可是哪有七年啊,你们部落那算法根本就不对……”。
“阿塔,我在王府后院挖了两个坑,将来咱们再回去”。
“好,回去!埋到你挖的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