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烦了吐出嘴里的土,双手握刀喝道:“来吧!”。
战场的安静只持续了片刻,随既堡墙上下都爆发出一阵呼喊声。安西兵沿着坍塌处冲下来想要救烦了,吐蕃人则看到了破城的希望,纷纷想冲上去,两帮人在缺口处撞到一起,挤成了一团。
三个人已经向着他冲了过来,烦了知道自己没处躲,迅速找个高处站稳,双手持刀躬身静待,“来受死!”。
当先的吐蕃武士快走两步一矛捅了过来,烦了盯着长矛来势,等到矛头近身才扭腰一躲,顺势前冲,长矛从腋下穿过,错身之际烦了长刀横切。锋利的长刀把那人脸上划过,形成一道恐怖的大口子,摔到地上大声哀嚎,身后两人同时一愣,他们没想到这个掉下来的倒霉蛋如此凶悍。
一击得手,烦了自然不能放过机会,率先冲向右边一个,当头便砍了下去,那人不闪不避只是把头一歪,同样一刀还了回来。
烦了心里一惊,这家伙是个老手!新手面对攻击时会下意识的闪避格挡,军中老手不会,他们会稍微躲开要害,用铠甲硬扛,并且马上回击,拼的是甲胄坚固,谁怂谁就死。
烦了以一敌二自然不能弱了气势,刀势不变,同样歪头闪避。
“咯吱”一声令人牙酸的声音,长刀劈开铁甲入肉一寸,同时左肩也挨了一刀,皮甲被砍开一刀大口子,却没砍透。
“呵”,烦了被砍的一个趔趄,马上又跃了上去,你是铁甲我是皮甲,可我的刀更好,你那破刀太烂了!
另一个持矛的却已到近前,向着他咽喉便刺了过来,烦了看那长矛来势,心中暗道:你这两下子比旭子差远了!
低头避过长矛,长刀斜下猛的一记上撩,那人腿上被开了一道大口子,从膝盖直开到大腿,深可见骨。
烦了并没有趁势补刀,而是又冲向那个持刀的对手,一对多的时候要先解决威胁最大的,赶上前去又是一刀当头砍下,那人也是硬气,同样的招式挥刀还击。
天宝长刀势大力沉,烦了双手持刀占了大便宜,一刀砍进那人肩膀近半尺,那人的刀也再次砍在皮甲上,依旧没能破开。
两人脸贴着脸,烦了咬着牙向前推了两步,那人被绊倒在地,刚想起身,烦了猛的一脚踩在他脖子上,发出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
烦了不做停留,扭头又冲向腿上中刀的那个,见他转眼之间连杀两人,满身鲜血的冲过来,那吐蕃兵已吓破了胆,拖着伤腿向后爬去,边爬边哭喊着,烦了追过去一脚踩住他头露出脖颈,一刀砍下去,尸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坍塌处的厮杀陷入僵持,安西兵占了高处,坡道太窄,吐蕃人根本冲不上去,但上面的人也下不来,双方只能在那个七八步宽的坡道上互相乱捅。
双方都在不断增兵,箭矢投石一刻不停的倾泻,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误伤,使得场面更加混乱。
烦了喘着粗气抬头,瞪着野兽般的眼睛大叫道:“再来!”。
被他气势所迫,近处吐蕃人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很快发现他孤身一人,十几个仆从和武士大呼小叫的冲了过来。
烦了此时出奇的平静,眼中只有为首的那个武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砍死他!”。
十几个人越逼越近,烦了一紧手中刀,大吼一声冲了上去,长刀高举,向着那武士便砍了下去,丝毫没顾及旁边刺过来的长矛。
“大师!我们来了!”。
“校尉!”。
一条槊飞过来正中旁边那人胸口,骆驼和石狼等人冲到烦了身侧,不做停留齐齐杀了过去。
烦了掉下墙,最着急的便是他们,只有他们知道烦了对疏勒意味着什么,看坡道那里下不来,索性从远处堡墙跳了下来,正好赶上这场厮杀。
“杀!”。
几十人并肩向前,迅速冲垮那十几个,又向坡道侧面杀了过去,吐蕃人两面受敌一时间死伤惨重。墙上的人见状纷纷一跃而下加入战团,近处吐蕃人猝不及防被冲垮,只能撤退,更多的安西兵沿着坡道顺势冲杀而下,一时间安西兵气势如虹。
吐蕃人怎么都不会想到,堡墙坍塌后安西兵竟然会发动反冲锋,赶来的仆从军一触即溃。
马蹄声响,鲁豹率领骑兵杀了过去,贴着吐蕃阵列一阵箭雨,无甲仆从如同被割倒的麦子倒下一片。
“杀贼!杀贼!杀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