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跟贵妃和宰相大臣的夫人多来往,给那些御史言官送好处。所有能跟皇帝说的上话的人,都在交往之列,不求他们都为世兄说好话,至少不让他们说坏话,或者少说一点坏话。
长安城在准备过年,唐州人也在准备过年,战争结束了,日子要继续过下去,新来的刺史很不错,城外还驻扎了安西军,唐州人都对未来满怀期望。
又经过两天试探,烦了很确定自己被盯上了,每次走在街上,都有被野兽窥探的感觉。
“给我弄一身薄皮甲,有人要刺杀我”。
阿墨微微一愣,笑道:“阿塔,交给我”。唐州城不大,陌生人也不多,搜捕几个刺客并不难。
烦了笑着摇摇头,“我自己来吧,闲着也是闲着,再说快过年了,别闹得乱哄哄的,我也好奇是谁想杀我”,既然敢来搞刺杀应该是有两下子,大肆搜捕会搞得鸡犬不宁,可能会把人吓跑,或者干脆自尽断了线索。
阿墨道:“那就只能做局活捉了”。
烦了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换位思考一下,在唐州这样的小城,想不引起注意人手就不能太多,可自己出身战阵,护卫众多,想玩刺杀可不容易。
他其实不怕刺客对自己下手,怕的是对方找不到机会,转而去对付别人,比如李老头儿。
要给对方制造机会,军营中肯定不行,那个小院里也不行,那就只剩在街上了。
阿墨劝道:“阿塔,不值得冒险”。
烦了道:“冒点险好过被惦记着,过些天月儿就来了,我不想她知道”。
于是唐州的新刺史就多了个散步的习惯,从小院出来,沿着一条无人的胡同每天俩来回,雷打不动。
一开始带四个人,然后是两个,他明明感觉到有人,可就是不动手,最后被逼无奈,只能孤身散步。
“你们在胡同两头躲好,堵住别让人跑了!”。
燕子点点头,“放心吧哥,肯定跑不了,有事你就喊一声”。
一天天独自从小巷里走过,直到腊月二十六,就在他以为是自己神经过敏的时候,身后终于传来了声音。
回身笑道:“你可算出来了,我这两天都愁的睡不着了,就你一个?”。
只有一个人,身材普通,手提长剑,头上还带个毡帽盖住脸,正握住剑柄快步靠近,“一个人就够!”。
“等等”,烦了握住刀柄,“我不喊,你也小点声,咱们聊几句再打行不行?”。
那人警惕的一打量,“没什么可聊的!”。
烦了后退半步,又道:“怎么会没有可聊的呢?我觉得该先报个字号……”。
话没说完,那柄长剑已经出鞘,闪着寒光向自己胸口刺来,这让他大失所望,还讲不讲江湖规矩了?
双手握住横刀,迎着长剑向前一步,猛的一记横扫。
那人也是硬气,竟不变招,只以左手剑鞘格挡,长剑依旧刺出。
可惜长剑刺穿衣服却被皮甲挡住,没等那人抽身,横刀却已砍到剑鞘上,单手哪能拦得住双手刀势,被横刀连着剑鞘顺势砸中肋下,发出一声闷哼,忙急速退开两步。
“卑鄙!”。
烦了心中已经有底,这家伙确实有两下子,可自己身穿皮甲,并不怕他。
“我卑鄙?你来刺杀我,怎么还成我卑鄙了?现在能说了吧,谁派你来的?”。
那人捂着肋下,刚要说话,却突然软软的瘫到地上,烦了一愣,“我这招这么厉害嘛……”。
一个身形从那人背后露出,扬起下巴道:“你这种粗人,就只会拿刀乱砍”。
烦了看清来人,失声道:“牛鼻子!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