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克礼醉醺醺的说要去砸县主府,下人们都惊呆了,趴在地上苦苦哀求,“郎君,万万不能啊……”,大伙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砸皇帝妹妹的府邸,还能有活路吗?
烦了知道会这样,已经换好了下人衣裳,向他一使眼色,“走!”。
张克礼会意,不顾下人们哀求,带着烦了冲出大门,手持木棍吼道:“洒家今天豁出去了!不能让那淫妇好过!”,喊罢直奔晋康县主府。
这真是大新闻,很快后边跟了大批吃瓜群众,对他的行为也纷纷表示理解。本来嘛,泥人还有三分血性,公主确实过分,公然出入别人家中,是个男人都忍不了,看来张都尉是要雄起一把了。
冲到大门处,张克礼吼道:“给我砸!”,县主府两个看门的直接愣在当场,不知道怎么办。
张府下人们一阵往后缩,还在纷纷劝他:“郎君,算了……”。
烦了低着头冲出去,一脚把大门踹开便冲了进去,照着门房窗户就是一通乱砸。
张克礼也咬牙冲进去,下人们只能跟随,看人进差不多,烦了顺势把大门一关,照着不值钱的东西一顿乱砸乱摔。
七娘听见动静带人冲了出来,看着张克礼瞬间面色如霜,冷声道:“张克礼!我看你是活够了!”。
“老子今天还就不活了!”,张克礼半真半假的喊道。
“给我拿下!”,七娘喝道。
烦了忙冲过去,拉下面巾低声道:“拿什么!快哭!”。
七娘直接呆住了,世界观轰然崩塌,烦了竟然和张克礼一伙,冲到自己家打砸……这是怎么论的?
烦了奋力把一个陶罐摔到地上,低声道:“别愣着了,大声哭,让你的人帮忙砸,动静越大越好”。
“啊?”。
“啊个屁!你还想不想和离?”。
七娘不知道他要干嘛,但最后一句听懂了,扯开嗓子大声嚎道:“这日子没法过了……可了不得了……”,混迹市井的成果开始显现,很有市井妇人哭嚎的味道,烦了看的一阵咧嘴,“你是公主……”。
“都砸……你两个专门哭”。
众奴婢不知道在干嘛,但也大概知道是要做戏,纷纷试探着开始砸东西,可终究没干过这个营生,畏手畏脚的声势太小。
烦了只能挨个教,“用力砸……要有声响,哭的继续,别停下……哎,那个别动,捡不值钱的砸”。
县主府内热闹非凡,大街上鸦雀无声,有胆子大的趴门缝看了一眼,咋舌道:“完了,真砸了,张都尉这回惹下大祸了……”。
吃瓜群众一阵唏嘘,“唉,早知道会有这一天……”。
“值钱的东西搬后院去,前院的粗重家什连门窗全砸了,哭的别停下……你个蠢货,砸碎一点,多摔几下……”。
下人们卖力的忙活,七娘带烦了和张克礼去往后院,一边走心里一阵阵别扭,这……这叫什么事啊……
三人就坐,七娘不管张老兄脸色,凑到烦了面前问道:“烦了哥,怎么回事?怎么和离?”。
烦了道:“你先坐回去”,不光七娘别扭,他心里也别扭,身为奸夫这干的什么事?
干咳一声道:“有些话咱就挑明了说吧,你们两口子是过不到一起去了,趁这个机会闹一场,让陛下下旨准许和离,以后就都轻松了,该干嘛干嘛”。
七娘疑惑道:“就……打砸一通,皇帝就能答应?”。
“当然不够……”,烦了道:“对了,快,叫下人去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