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匆匆向北,难掩兴奋,朱勇乐呵呵道:“还真是想啥来啥,都交九了,正愁没个过冬的地方”。
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到了,在荒郊野外肯定不行,本打算用芦苇搭草棚,没想到打瞌睡遇到了送枕头的。
心情急切,脚程飞快,天还没完全黑下来,简陋的烽火台已然在望。眯着眼睛看了会儿,“那些屋子住不下太多人,最多几十个,烽火在北,看屋子形制应该是吐蕃人”。
旭子,朱勇,胡子,鲁豹加上烦了自己,每人领五个兄弟。胡子边走边道:“手脚轻点儿,瓶瓶罐罐的别碰坏了,咱们还得用呢,对了,别乱砍溅的哪都是血,收拾起来麻烦”。
鲁豹不解道:“黑灯瞎火的咋仔细嘛?”。
胡子嫌弃道:“说你傻还不承认,咱们顶盔披甲的又不怕伤,认准了再捅,别猛砍”。
鲁豹看看他手里拎的那条棒子,撇嘴没再说话。
趁着最后一丝亮光众人摸到近前,没有堡墙,十几间土房建于平地,屋后是个近两丈高的烽火台,一共五个门口,正好一伙一个。
一天两顿没什么消遣方式,大多数人都会早早睡下,这帮人在这里时间应该不短了,又是这种严寒天气,松懈是必然的。
慢慢靠近门口两侧,半蹲着身子取出短刀,都准备好后,胡子用吐蕃话大声喊道:“马怎么跑了!快出来!”。
屋里一阵杂乱的响动,有人打开屋门跑了出来,烦了一把捂住他嘴巴拖到旁边,一个兄弟的短刀已经捅进胸口,那人挣扎几下软软瘫到地上。
这一幕在各个门口上演,众人手法娴熟,连续放倒十几个,直到听屋里一声大叫,却不见再有人出来。
烦了提刀便冲了进去,屋里漆黑一片,他也管不了许多,仗着自己身披铠甲闷头向前,碰到人就拽过来,顺势捅两刀,丢开再抓下一个,惨叫声一时大作。
连续捅了四五个,摸到下一个竟然有甲,知道是自己兄弟连忙停手,“没了吧?点个火,把叫唤的先拖出去”。
时间不长,各屋都点了亮,把那些人又挨个补了一刀,总共二十八个,各处仔细搜了一遍,“行了,干净了!”。
“有人伤到没?”,众人皆摇头。
“中了,咱们有窝了”。
“去砸个冰窟窿,把死尸丢进去,冻地上不好收拾”。
“找米熬些热粥”。
“跟我来几个,把兄弟们接过来”。
守烽火台的基本就是炮灰,本就战力弱又毫无防备,被一群安西老兵偷袭,结局是注定的。
粟米不少,一百多只羊,还有十几匹战马,过日子的家什基本齐全,众人围坐一起,哈哈大笑。
烦了住那间单独的小屋,铺好被褥,把月儿放到里边,长舒一口气道:“好了,好了……月儿不用睡在野地里了,很快就能好起来,我弄点热水,给你擦洗一下”。
可能是鱼汤真的管用,也可能是终于能放松下来,月儿精神好了不少,说道:“哥,明天再洗,你歇歇”。
“没事,等着啊,大姑娘要干净”。
月儿看着他出去,却听到外边“噗通”一声重物落地的沉闷声音,紧接着胡子惊呼,“烦了!”。
“快来人!烦了死过去了!”。
“完了!没气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