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玩笑,在这一刻,林向晚觉得无父无母有时候也挺好的,至少不会有那么多的拘束和管制。
可转念一想,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师兄们对她的保护。她不正因为陈洄说谢山在《重回》遇到了危险,才跑去玩了这个游戏吗?
谢山身体瘦弱,在面对林向晚时却往往“父爱如山”,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给她。
在这一点上,司云也同样如此。
也难怪常有人调侃他们,真是把林向晚当女儿在养了。
每次进入副本的时间不会超过3个小时,两位师兄都是大忙人,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她。林向晚要是真想瞒天过海,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或许会辛苦一些罢了。
但当着谢山的面,她的谎言说不出口。
轻叹了口气,林向晚看着病床上要死不活的钱北,喃喃道:“师兄,你的担心我都懂。可如果《重回》真的拥有影响现实的力量,那我就不可能独善其身。”
“没让你独善其身,你可以做的事情很多,但不包括以身犯险。”谢山摆了摆手,“我和云已经商量过了,这事你不要插手。”
他们师兄妹三个,在自己的人生上一直都有很强的自主选择权。谢山很少这么独断专行,他越是如此,说明这次的事情风险越大。而他正是窥见了背后的种种,才不得不小心警惕。
谢山的秉公无私,是他愿意冲锋陷阵,是他愿意奉献自我,可这不代表他没有想要好好守护的人。
不及林向晚细想,心中一阵抽痛传来,像是有针在扎着,密密麻麻又细微的疼痛感瞬间传遍全身,连她的指尖都麻了起来。
林向晚的脸色微变没有逃过谢山的眼睛,他顿时紧张了起来:“身体不舒服?怎么回事?”
玄门中人,小病不常有,况且林向晚又是刚从《重回》里出来,谢山难免就一惊一乍了些。
关键在于,林向晚也不知道怎么了,总不能说自己心痛吧?这回答,在眼下这情景下说出来,多多少少显得过于矫情。
轻轻按在胸口,心脏跳动的频率不快不慢,没感觉有什么大问题,而且那种心痛的感觉正在慢慢褪去。
“没点不舒服,哪能叫年轻人?你就别操心了。”缓过来以后,林向晚朝着谢山摇了摇头,用眼神瞥向钱北,接着又道,“现在怎么和钱院长交代?”
“尽人事,听天命。”谢山淡漠道。
能和特殊部门打交道的人,都已经接受了非自然现象的存在。关键在于,有的人只当自己是旁观者,有的人却随时做好准备成为局中人。
钱北的情况本就特殊,说句不好听的,钱院长在联系特殊部门的人时,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林向晚看着钱北毫无生气的模样,想到了他们在游戏中见面的场景。
那时,他笑嘻嘻地问她,她是不是变魔术的;副本结束后,她联系他,他一如既往地温柔慷慨,不曾向白薇那般怀疑她作弊。
林向晚抬眸,声音一沉:“大师兄,钱北的命运不该是这样。你说过,改命者需要付出代价,那《重生》的代价呢?”
“驭部和卜部联手接下了这次的案子,等方案通过就会有人去游戏。”
“可他们的权限只够进入新人副本,从新人副本到初级、中级、高级,甚至再到特级,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况且,一旦玄门中人大量进入游戏,怎么确保不会打草惊蛇?”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