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与当前案件似乎无关,姜凝没有直接回答,巧妙地绕过了这个话题。
再次抛出疑问:“说到苏廷楼,你说他是孤儿出身,无父无母,那么,他是如何成为宋家的一员的呢?”
江砚早有准备,从容解释:“许小姐,也就是令尊的前任女友,你或许不知,她原是宋家未被正式承认的私生女。
在被家族接纳之前,她与母亲蜗居在孤儿院旁的一隅,日子过得颇为拮据。
许小姐的母亲为了生活,每日必到孤儿院打零工。
幼小的许小姐,或许因为母亲担忧其单独在家的安全,经常被带着一同前往。
就在那段时光里,她与孤儿院里的苏廷楼结下了不解之缘,两人几乎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命运转折发生在许小姐被宋家正式接受,一场盛大的认亲典礼见证了她从边缘人到名门千金的蜕变。
然而,这并未斩断她与苏廷楼之间的情谊,相反,她将苏廷楼留在了身边,而苏廷楼则用无尽的忠诚回报了这份信任。”
自许知斓荣升为尊贵的许小姐以来,尽管周遭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的心中仍旧保留着对旧日挚友的一片温存。
显然,她给予苏廷楼的信赖,超乎寻常,深似海洋,让人不禁揣测这背后是否有着不为人知的深刻情谊。
姜凝的眼眸微敛,眉头轻轻蹙起,似乎在这一刻,无数思绪如潮水般涌来,又在下一秒化作更深沉的沉默与思索。
江砚的提议打破了平静。
“你既然与许小姐有所交集,何不觅得一个恰当时机,与她近距离交流,试着探寻苏廷楼这些年来的行为中,是否有任何值得怀疑的蛛丝马迹?”
言语至此,他忽地刹住了话头,眉头紧锁,轻轻摇了摇头,仿佛是在否定自己的想法。
“但转念一想,假若他们的信任坚不可摧,即便是存在着什么秘密,许小姐也许会出于忠诚,守口如瓶。”
江砚内心虽渴望亲自揭开苏廷楼的神秘面纱,然而理智告诉他,这桩陈年旧案已蒙上了厚厚的尘埃,任何草率的举动,非但不能拨开迷雾,反可能惊扰到隐藏在暗处的真相,使之更加扑朔迷离。
今日与江砚的会面,如同一股汹涌的信息洪流,将姜凝淹没。
父母火灾之谜,苏廷楼与许知斓的牵扯,这一切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谜团。
她不禁疑惑,当年的苏廷楼不过是个十几岁的青涩少年,而许知斓年纪相仿,他们真的有勇气涉足那般阴暗的深渊吗?
江砚轻轻咳嗽,试图打破沉闷的氛围,“我提前透露这些给你,意在让你心中有数,但切记不可冲动行事。
你的性格中有一股难以驯服的急躁,万一在缺乏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做出什么令你后悔莫及的事,那就太不值得了,懂吗?”
姜凝的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反问道:“我性子急?”
江砚的表情变得严肃:“难道不是吗?傅驰安腿部受的那两刀,直击大动脉,你说那是自卫,可在我听来,倒更像是私人恩怨的清算。”
“触及大动脉吗?我未曾细想,毕竟那时形势紧迫,为了自保,我的选择只有先控制住他。”她接着说道,“江警官,这些我在当天的笔录中都有陈述,您还有其他疑问吗?”
面对江砚的质疑,姜凝自然不能坦白自己对傅驰安的刻意为之,而江砚似乎洞悉一切,只报以一声冷笑,没有再深究。
暮色渐浓,两人在结束咖啡时光后,各自起身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