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知道,许知斓曾经何其骄傲,这三年来,她究竟经历了何种地狱般的折磨,才能让那颗骄傲的心变得如此破碎而卑微。
安月瞑,作为她唯一承认过的前任,面对此情此景,难道真的能做到无动于衷?
上官益与宋泊简同时将目光聚焦在安月瞑身上,空气似乎凝固,等待着他的回应。
但安月瞑只是默默地站起身,对许知斓那盈满泪水的双眼,未再多做停留,决绝地迈开大步,径直走向了包厢门外。
走廊上,灯光昏黄,安月瞑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直至他望见不远处,一对男女面对面站立的身影,冷漠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
他加快步伐,姜凝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他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姜凝因刚才不慎扭伤的脚踝,此刻疼痛加剧,脸色苍白,咬紧了下唇,偷偷瞥了一眼安月瞑。
与此同时,安月瞑的眼神锋利直接射向薛昀阔,让一旁的姜凝心惊胆战。
急忙挽住安月瞑的手臂,努力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你怎么出来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她的声音温柔得近乎哀求,显然是在尽力缓和气氛。
但这番话在安月瞑听来,却如同讽刺一般尖锐。
“你刚刚跟我太太说了什么?”他问薛昀阔。
姜凝一声轻呼,身子不自觉地靠向安月瞑,双手环上了他的手臂,似是脚伤发作,难以支撑。
安月瞑眉头紧蹙,低头审视着她。
姜凝硬撑着,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娇弱姿态仰视着安月瞑:“这高跟鞋真是折磨人,刚才不小心扭伤了脚,恐怕要肿起来了呢。”
这样撒娇的模样,对于姜凝来说是极为罕见的,尤其是面对着的是安月瞑,这让今晚的一切显得那么不可思议。
重回包厢,姜凝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手持酒杯、眼含泪光的许知斓。
许知斓闻声抬头,视线恰好与立在门口的安月瞑与姜凝相接。
她迅速挂断了电话,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终定格在安月瞑紧握姜凝手腕的那只手上。
那一刻,许知斓的眼中涌动着悲凉。
安月瞑穿越喧嚣人群,径直走向姜凝。
他那双修长的手轻轻掠过精致的皮质沙发,最终停在姜凝身旁,动作流畅地提起那小巧的手袋。
在转身离去的刹那,他对身旁的上官益留下一句简洁有力的吩咐:“晚点送她回家。”
言辞之间,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她”,无疑指向的是此刻不在场,却又无处不在的——许知斓。
许知斓的笑声突然划破空气,低沉而带着几分嘲弄,如同夜空中突现的一抹闪电,“少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