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快乐?”
这几个字仿佛成了包厢内的禁忌,每个人的脸上都难掩复杂。
尤其是薛昀阔,脸色阴郁,似有万千思绪在胸中翻滚。
不待多想,他几乎是冲动般地站起,动作粗鲁地推开包厢门,大步流星离去,留下一室愕然。
上官益显然被薛昀阔的突然离席惊得不轻,“哎呀,这家伙,这是怎么了嘛?”
宋泊简的眼眸则在薛昀阔、安月瞑与姜凝三人间来回流转,似乎从这一系列微妙的互动中捕捉到了什么信息。
看似不经意地开口道:“月瞑,你今晚这样的表现,该不会是故意做给薛昀阔看的吧?毕竟他之前对姜凝……有些心思。”
安月瞑的回答冷淡至极:“他要真有这份胆量,那倒是值得我另眼相看。”
一旁的许知斓闻言,胸口涌起一股酸楚,她试图用一种维护安月瞑的口吻说道:“姜小姐都已嫁给你了,怎么还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招惹是非……”
“不论她如何,她都是我的人。”
安月瞑蓦地打断许知斓,转头直视着她,每个字都似经过深思熟虑,“那些照片,你的手段我早已了然于胸,下不为例。”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让许知斓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唇瓣紧抿。
安月瞑从她那反应中得到了确证,心中冷笑。
最初的怀疑在这一刻凝结成事实——在这场婚姻的博弈中,谁会是他与姜凝关系中最不安分的棋子?
安家对姜凝这个儿媳的满意度无需赘述,唯一知晓内情且不乐见这段婚姻长久的人,唯有许知斓。
他的试探,一击即中。
……
另一边,洗手间内,姜凝借着冷水的冲刷,努力让自己更加清醒。
但即便如此,脑海里仍旧挥之不去的是安月瞑那冷峻又挑衅的眼神,以及薛昀阔那复杂难辨的神色。
两人的面孔在她思维的漩涡中交缠,原本努力维持的平静心情,此刻又开始起伏不定。
她再度站到镜子前,打开水龙头,任凭冷水再次冲击脸庞,试图以此驱散心中的纷扰。
当她最终走出洗手间,时间已经悄然流逝了二十分钟。走廊尽头,一道消瘦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她一时恍惚,脚步不稳,踉跄了一下。
幸亏及时抓住墙壁,但脚踝处传来的剧痛提醒着她,刚刚的动作不慎扭伤了自己。
她强忍着疼痛,背靠着墙壁,缓缓脱下脚上的高跟鞋,小心翼翼地揉捏着肿胀的脚踝。
就在此时,一双黑色皮鞋映入眼帘,她心弦一颤,目光沿着那笔挺的裤腿缓缓上移,直至与薛昀阔那双满含关切的眼眸相遇。
“姜……”他欲言又止,稍作调整后改口道:“小凝,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