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的那一套在这里行不通,如果你还想在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最好不要在我的眼皮底下玩火,毕竟……”
说到这里,安月瞑用眼角的余光轻轻扫过唐庭禾:“你如今只剩下一条腿,应该学会更加珍视自己。
否则,如果哪一天又发生什么‘不测’,后果如何,谁也无法预料。”
“你!”
“嗯,对了,你真的相信那次让你失去一条腿的车祸,仅仅是一场普通的意外吗?”
安月瞑面对唐庭禾额头因愤怒而跳动的青筋,再次冷酷地挑起了他内心深处最敏感的神经。
唐庭禾愣住了,两秒钟的静默仿佛凝固了空气,随后眉头紧皱,声音微颤: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月瞑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未再多言。
而在另一侧,姜凝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洗手间门外,门缝里透出潺潺流水的轻柔声响。
她轻轻地推开门,发现许知斓果然独自一人站在洗手池前,目光空洞地望着不断流淌的水。
她的眼圈泛红,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当许知斓意识到进来的是姜凝时,眼神迅速由迷离转为冷漠,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姜凝没有恶意,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后,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
许知斓手中拿着口红,正在镜前补妆的动作因姜凝的话而停滞,通过镜子的反射,她冷漠地注视着姜凝:“我说不好,你就能让安月瞑回到我身边吗?”
这句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与认真的意味,让姜凝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外。
“许小姐,你的意思是让我将安月瞑‘归还’于你?在他看来,自己对你来说难道只是一件可以随意处置的物品?”
许知斓的眼神微微闪烁,刚才与唐庭禾的冲突让她略显失态,的确不是明智之举。
此刻,她心中的疑问犹如排队等待解答的问题,多得让她不愿再与姜凝进行无谓的周旋。
她深吸一口气,手紧握着手袋,准备从姜凝身边默默经过。
就在这时,姜凝突然开口:“你和唐庭禾之间,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早些时候观察到许知斓与唐庭禾之间的微妙,姜凝便已心生疑惑,再联想到那个装有监听设备的领带夹。
“这与你何干!”许知斓本已迈出步伐,闻听此言,身形猛地一顿,随即迅速转身,怒目而视。
面对许知斓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姜凝非但没有惊慌,反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你是受唐庭禾指使,企图窃取安家的商业机密吧?只要得到他想要的信息,他就会同意离婚,对不对?”
许知斓已无意争辩,听完姜凝的一番剖析,只能苦笑自嘲:“不论你猜得对错,我已经是一个输得彻底的人,在唐庭禾的心里,在安月瞑的眼中,我的信誉与信任早已荡然无存。”
想到回家后,唐庭禾可能还会以何种方式让她生活不得安宁,即便她已经搬回许家,但在法律上,她仍旧是唐庭禾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