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水香气扑面而来，带来几分肃意。
那是皇后身上的气息，沈长念暗自想着，她倒是爱这样沉稳的味道，其实她的年纪，用不着这样老气。
没错，这香年轻女子都不爱，大都是怎么新鲜热闹怎么来，不过这样也是让众人更加严阵以待了。
“你们倒是来得早。”
皇后的声音有些沉，但也是气势十足，让人不由得感慨，果真不愧是一国之母，可不是人人都能比拟的。
她环视一圈，“都起来罢。”
众人这才起来，这样多如花般的姑娘，倒也盖不住皇后这般的贵气和成熟稳重。不久前还在说笑，如今倒是都安静了，试图好给皇后留个好印象。
如今这情形，就算是有想要出头冒尖儿的，那也不敢胡乱开口了。
一个个都端着大家小姐的派头，就等着能让皇后瞧了呢。
皇后由着身边的宫人扶着坐了下去，带着几分浅笑望向众人，“看你们一个个和花似的，今日这百花宴倒也不负其名了。”
姜淡意站在前头，姜家与宋家亲厚，她也常常得见皇后，如今倒也不怕，反倒是笑吟吟道：“咱们不过都是蒲柳之姿罢了，又怎比得上娘娘花中牡丹，国色天香呢？”
皇后听了她的话很是欢喜，却故作肃然，“淡意这孩子就是嘴甜，本宫到底是老了，还是你们更年轻娇艳些，如今叫你们聚在眼前，倒是美事一桩，令人欢心。”
称呼一声闺名，可见两人关系很是亲近。
沈长念就那样静静地瞧着，心里还琢磨着，这姜淡意的母亲是皇后的表妹，她还得叫皇后一声表姨母呢。
在场的不少都有沾亲带故的，可若和宋家攀亲戚，那才是真正的荣耀。
姜淡意含蓄道：“娘娘那儿就老了？这不是风华正茂么，咱们这些人就是太嫩了，根本不够看的。”
皇后更是欢喜，众人也陪着说了几句好话，场面一时大好。
“你们一个也都长大了，本宫瞧着你们这样子，倒是心里高兴……大楚的姑娘若是人人如你们这般，倒是福气呢。”
很显然，皇后这都是客套话。
但众人也受用，又是谦逊又是说笑的，心里却想着这百花宴的正真用处来——她们都心知肚明，但也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只是暗自红了脸。
想来那些皇子、公子们也快来了吧？
巴结皇后重要，可自己的将来更加重要。
偏在这热闹的时候，皇后忽而往人群里看了过
去，“沈将军家的二小姐可在？”
这话一出，众人都傻眼了。
不是正和姜淡意说笑么，皇后要亲近也该亲近姜淡意，怎么又问起沈长念来？
沈长念正愣神，还是郭筱柔戳了她一下，她这才惊醒过来忙上前去，福了一福身，“臣女在。”
只想着今日没自己事儿，却不防忽然被点了名。
幸好沈长念反应迅速，礼仪也练得不错，并看不出半分不妥来。
其他人还以为是沈长念“欺负”姜淡意的事情传入了皇后耳中，想着莫不是皇后要教训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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