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郎刚从外面做事回来,听见家中哭骂声响成一片,黑着脸进了门,“吵什么?还嫌家里不够乱?”
刘金翠虽然为人泼辣,蛮不讲理,但是个怕丈夫的,听见顾三郎开口,瞪了顾春花一眼,没再说什么。
“今日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们少给我惹事,别再招惹老六一家!”顾三郎虽然也不喜欢顾承昀,但是廉耻之心还是有的。
“爹,那个小傻子把我打成这样,你不帮春花讨回公道就罢了,居然还凶巴巴的,是不是那个小傻子才是你亲生的?”顾春花可不怕顾三郎,平日里她最受宠了,只要她一不高兴,顾三郎就会哄她。
但是今日她脸上却挨了一巴掌,顾三郎显然是被气急了,红着眼,“都怪我平日太惯着你,才让你说起话来无法无天,不知道谁是你老子了!”
刘金翠见自家女儿挨打了,忙上前抱住顾春花,“顾三郎,你做什么?有本事找那个贱人算账去,打自己人算什么本事?”
一时之间家里乱成了一团。
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不过是半晌的功夫,这事就已经传遍了青叶村,顾湘湘奶声奶气的学着刘金翠说话,
生生把顾辞卿都给逗笑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刘氏也是咎由自取!”苏荷听了之后,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只是顾承昀却没什么反应,好像顾三郎一家如何于他而言都没什么关系一般,苏荷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脸上的疤痕好似又加重了。
“夫……夫君,你的脸真的不用敷药吗?”苏荷试探的喊出口,见顾承昀没有反驳,这才放心的往下说。
原本还没什么表情的顾承昀,听了这话却是寒了脸,“不必,管好你自己便是。”
苏荷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昨日她还特意打了水来看了看自己的脸,原本黑乎乎的脸如今已经开始变白了,虽说体重还是没有减下去,但起码看起来不会感觉那么恶心。
顾湘湘像是看出了苏荷的尴尬,扯了扯苏荷的袖子,小声凑在她的耳边,“娘亲,爹不喜欢别人提及他容貌的事,你忘了吗?”
苏荷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她搞不清楚,既然这么在意容貌,又为何不肯敷药,哪怕有一丝的可能,也该试试吧!
但是看着顾承昀阴沉的脸色,苏荷很识趣的没有再说下去。
一日过去,果真如
顾辞卿所说的那般,刘金翠并没有带着顾春花来道歉,不过苏荷也没打算再去找不痛快,刘金翠现在的名声好不到哪里去,又何必让她出手?
苏荷抬了抬眼,“我当是谁,原来是嫂子啊!前几日怎的没见嫂子带着春花来家中坐坐?”
刘金翠听了这话,自然知道苏荷说的是道歉的事,当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尴尬的笑来,“整日里忙得很,一时间忘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嫂子是不愿意来呢!”苏荷假装不在意的提了一句,不过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却是用异样的眼神看了看刘金翠,那日她被顾三郎打了的事,可是全村子都已经知道了,苏荷怎么会不知道?
不过苏荷也没再说什么,刘金翠自知讲不过苏荷,也乖乖闭上了嘴巴。
大概半个时辰的样子,苏荷就到了镇子上,大家都下了马车,各干各的事情去了,苏荷也没在意别的,顾自往客栈走去。
“这个小贱人,居然还有银子来客栈消遣!”刘金翠躲在暗处,咬着牙看着苏荷进去,心中不由的有些羡慕嫉妒。
嫁的都是姓顾的,为什么苏荷就有银子花,反倒是她
不仅要受气,手中更是一钱都没有,如此想着,刘金翠跟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有小二迎了上来,“客官要吃点什么?”
刘金翠四下打量了一番,却是没有看见苏荷的身影,皱起了眉头,小声嘀咕着:“方才进来的那个胖女人怎么不见了?”
小二听见刘金翠嘟囔的话,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你是说苏姑娘吧?难不成夫人是跟苏姑娘一道来的?她进去找掌柜的去了,不知道夫人想吃点什么?边吃边等苏姑娘也行。”
刘金翠一听有吃的,脸上一喜,不过她还没有被这话冲昏脑袋,果断拒绝了,若是被苏荷知道她跟踪苏荷,苏荷还不知道会怎么出坏点子!
“不认识,就是看着像个熟人,大概是我看错了。”刘金翠连忙摆了摆手,转身想走,忽然瞥见桌子上白乎乎的东西,有些好奇,“那是什么?”
小二见她盯着羊奶,随即便兴致极高的介绍起来,“这是我们客栈新出的白酒,喝了不仅养身子,还能美容养颜,喝不醉的。”
刘金翠听说能美容养颜,顿时来了兴趣,“还有这玩意儿?给我来一碗尝尝!
一碗几钱?”
听见这话,小二愣了愣,看向刘金翠的眼神都变了,态度也低沉了许多,“一两银子一碗!”
刘金翠一听一两银子一碗,跳起脚来,“你们抢钱啊!一碗汤也要一两银子!”
小二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大婶,你要是喝不起,茶水什么的这里都有,又没非逼着你喝白酒,再说了,在这世上还真的就只有我们这里有白酒,别说是一两银子,就算是二两银子也合得来。”
说完这话,小二就忙自己的去了,刘金翠气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顾三郎是个仔细的,做了工钱都在他自己手里攥着,自己根本就拿不上钱,更别说是在客栈这种地方消遣了。。
刘金翠只得愤愤的离开,在外面继续蹲着等苏荷出来。
因着行情不错的关系,这回掌柜的倒是痛快的给了银子,另外还多给了二两银子,说是苏荷来镇子上跑一趟也不容易,这银子就当是补偿苏荷的。
听此一话,苏荷就知道羊奶卖的不错,心中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多要一点银子,不过这合同都已经做好了,断然没有再更改的道理,苏荷倒也知足的拿着银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