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愣着了,来个帮忙的。”
玟小六扔下一句话,就抱着人匆匆进了屋。
玟小七回过神来,也赶紧跟着进去,“串子,端盆热水来。”
男人被放在了榻上,看样子应该是受了重伤,整个人都没什么意识。
“他这是怎么了?”
玟小七想要解开他的衣服看看,却被抓住了手。
“不用你,一会儿让老木他们给看看就行,你去歇着吧。”玟小六说。
人虽然给带回来了,但毕竟来路不明,他并不想让小七接触。
老木上前一步,“那我来吧,虽然不如小七你,但普通一点的外伤我还是会看的。”
玟小七看着男人青紫肿胀的完全看不清五官的脸,没有动,“他这样子看上去伤的不轻,你不一定能处理的了,还是我来吧。”
说完,他就俯身解开了男人的衣服,随即一愣。
“嘶!”
刚进来的麻子和串子看到男人身上的伤,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七,七哥,他这,这还能活么?”
老木也是神色凝重,“刺伤,鞭伤,烧伤,他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玟小六皱了皱眉,举起男人的手看了看,发现上面的指甲已经全被拔掉,十根手指血肉模糊,看上去颇为可怖。
还有明显骨折的小腿,被拔掉的脚指甲,被长钉洞穿的脚底板。可以说,男人身上没有一块好皮。
玟小七心有不忍,也不知男人是怎么活下来的,“串子,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忙活了大半个晚上,玟小七和玟小六两个人才算是处理好了男人的伤。而在这期间,他被痛醒数次,但都在玟小六的安抚下强忍过去。
玟小六直了直泛酸的腰,“怎么样,能活么?”
虽然兄弟俩是一同学的医,但玟小七对于这方面的天赋明显更强一些。
玟小七摇摇头,“伤的太重,只凭这些凡间草药,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要不然,我明天去山上……。”
话还没说完,就被玟小六打断了,“不用。”
他看了眼昏睡过去的男人,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朵红艳艳的花。
趁着玟小七转身收拾药箱的时候,他抽出匕首,快速的在手腕上划了一刀,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
玟小七一回头就看见这一幕,“哥!”
玟小六没有理他,赶紧把手腕凑到男人嘴边,鲜血一滴一滴,顺着唇缝淌下,被男人无意识的咽下。
喝了玟小六的血,男人的气色明显好上不少。
玟小七见阻止不了,不由有些气闷。他不再说话,重新打开药箱,翻出一瓶止血的伤药,默默的看向玟小六。
玟小六无奈,伸出手任他包扎,“好了,不要不高兴了。只是这人好不容易救回来了,总不能让他死了不是。”
伤口包好,玟小七抬眼看他。虽然他也不希望男人死掉,但要是以伤害玟小六为代价,那他宁可不救。
“那你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玟小六无奈,“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玟小七笑了笑,随即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玟小六转身给男人盖上被子,“眼看天都快亮了,你明天不是还要出诊么,赶紧去休息吧,接下来我守着他就行。”
见小七有些犹豫,他又道:“他伤成这样,肯定需要人照看。麻子和串子是指望不上了,老木也粗手粗脚的。我这几天肯定要多顾着他些,医馆还要靠你呢,你不休息好怎么成。”
看了眼被包成粽子的男人,玟小七点点头,“那好吧哥,我先回去了,要是有事你叫我。”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人便分工合作,玟小六除了偶尔出次诊,其余时间都专心照顾男人。
玟小七就忙了。
他不仅要出诊,还要开方子,抓药,处理药草,简直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人来用。
因此,男人救回来不少时日了,他除了在吃饭时问过两次以外,竟还没在男人清醒时碰过面。
直到他终于空闲了一点。
后院里,麻子和串子正在收拾晒好的草药。玟小六叼着根甘草躺在摇椅上晒太阳。
而玟小七正坐在石桌旁,咬着笔杆 研究自己的新方子,“哥,你说这次加上点相思子怎么样?”
相思子,毒性剧烈,相思无解,一棵就可致命。
清水镇的居民都知道回春堂的玟家兄弟俩医术不错,却不知道,他俩最有研究的却是毒药。
特别是玟小七,对毒性猛烈的草药那是如数家珍,甚至还根据草药相生相克的原理,配制出了不少千奇百怪,却见血封喉的毒药。
玟小六眯着眼睛,懒洋洋的说,“相思子?可以一试。”
玟小七点点头,正准备说什么,就听见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他下意识转身看去,就见一个身穿粗布麻衣,却风姿清逸,气质清绝的男人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