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会宣称是老夫干的?
杨一清太知道王岳的阴险了,这小崽子给自己扣个屎盆子,那是一点不意外。假如真的是那样的话,自己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杨一清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妥。因为这事情真的是太大了,而且爆发的也太突然,谁都没注意到,怎么就突如其来?
现在的太仆寺卿是个生,很废物的,真正主事的是陈翰……陈翰!
杨一清的脑袋又大了几圈。
这货不是科甲正途出身,也没有在外面历练过,完全是靠着他爹陈金的恩荫入仕,一直以来,都是当些虚职,就在陈金致仕之后,升为太仆寺少卿。
陈金!
这又是个让杨一清头疼的人。老头今年都快八十了,资历比杨一清还老,当初他当甘肃巡抚,人家是兵部尚,正是他的顶头上司。
陈金致仕之后,还给他写信,求着照顾儿子陈翰。
而陈翰也以对待叔父的姿态,对待杨一清。
就这么说,如果不是王岳出手,换成任何一个人,杨一清都必须保陈翰。
但是偏偏就是王岳出手了!
又是在他下了血本之后!
这不是要命吗?
杨一清已经没有可能和王岳翻脸,但是陈翰……哎呦,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杨一清沉吟了片刻,时间已经不准他犹豫了。老头用左手抓起毛笔,思忖半天,写下四个字:“南马折银”。
写完之后,杨一清就叫来一个心腹,赶快给王岳送去,然后老头颤颤哆嗦,去了葡萄架下,片刻之后,老头嘴歪了,眼也斜了,口水流的满衣襟都是……杨天官突发中风,生命危在旦夕。
杨一清病倒,消息很快传到了宫里。
朱厚熜也刚刚下达旨意之后,正准备继续询问太仆寺的事情,杨一清又出事了。
“今年这是犯太岁了?”
朱厚熜想了半天,还是让黄锦带着药,连同两位太医,去瞧瞧杨一清,看看老大人如何了。
黄锦刚走,陆炳就来了。
这可是热闹,皇宫都成了走马灯。
“又是什么事?”
陆炳凑到了朱厚熜的耳边,低声道:“陛下,王大人正在追查太仆寺的账目,他发现在太仆寺有银山!”
“银山?能有多少?”
陆炳伸出一根指头,朱厚熜大惊,“什么?一群养马的,竟然有一百万两?”
陆炳哭了,“不是一百万两,是一千万两!”
“什么?”
朱厚熜连着问了三遍,都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这位皇帝陛下掉头就跑,直接往宫外跑!
朱厚熜完全无法想象,一千万两会是多少!
真是太多了!
要知道大明朝一年太仓的岁入,折合成白银,也不过四五百万两,据他所知,太仓最多时候,存有的银子,也不过五百万两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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