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人就要花钱,朝廷拿得出来吗?”朱厚熜很不客气道:“这事情就跟勋贵的禄田一样,朕当然想像你说的那么做,可问题是朕真的没有多余的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朕也是没办法啊!”
王岳微微低着头,思忖了半晌,他才抬起头。
“陛下,假如臣有办法提升朝廷岁入,让朝廷有办法承担这部分开支,那陛下愿意改革吗?”
“废话!”朱厚熜恨恨捶了王岳一拳头,“朕又不是傻子,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朕怎么会拒绝,关键是你打算怎么办?别卖关子,赶快说出来。”
王岳挠了挠头,无奈道:“既然陛下问了,那就只有增加商税了。”
“商税?这不还是盘剥百姓吗?”
王岳摇头,“不一样的,在重新调整税赋,丈量土地之后,百姓负担减轻,购买力增加,商业就会达到前所未有的繁荣,只要抓住机会,提升商税,甚至让商税取代田赋,成为最大的财源,都是有可能的。”
朱厚熜将信将疑,“小富贵,你不会骗朕吧?”
王岳摇头,“臣当然不会撒谎,不过臣也需要一个机会,验证一下臣的判断。”
……
朱厚熜在查抄武定侯府之后,下了一道旨意,算是对这件事情做了个说明。
郭勋诬告张璁,并且跟士绅勾结,阻挠丈量土地,这是大罪。不过查抄府邸,将田亩剥夺,却没有违背太祖太宗皇帝,对勋贵的照顾。
当年太祖就规定过,勋贵的禄田要收回来了,如数发放俸禄,从今往后,都要如此办理。
这道旨意不下还好,下了倒是激怒了所有人。
郭勋倒霉,大家伙已经兔死狐悲了,现在陛下的意思明白了,敢情要征收走所有人的田亩啊!哪有这个道理?
就拿大明的国公来说,年俸最多也不过5000石。
这点粮食,简直是侮辱大家伙的人格。
试问哪年三大国公,不收十几万石的田租?
光是定国公府,掌控的粮行就有十几家之多。
把这些田庄都给剥夺了,光给五千石粮食,打发要饭的?
朝廷做事不能太过分!
看什么好,就想拿走,然后拿点蝇头小利打发大家伙。
谁也不是三岁孩子,休想让我们吞下对自己不利的苦果!
拼了!
勋贵们义愤填膺,想要找天子算账。
只不过一想到左顺门的惨相,他们就害怕了,能打官,也能打勋贵,他们的屁股也不是铁做的,扛不住又大又粗的狼牙棒啊!
到底该怎么办?
正在他们发愁的时候,武定侯郭勋又跳出来了。
“爹,你别犯傻了,都吃了这么大的亏,你怎么还不长记性啊!”女儿忍不住埋怨,“你再折腾,把咱们家的浮财都给抄了,就什么都不剩,只能喝西北风了。”
郭勋咬牙切齿,“丫头,你别瞧不起你爹!我弹劾张璁,不是我的错,而是张璁……这家伙是千百年才出来一个的极品!我奈何不了他,不丢人。”
“可这一次我想好了,所有的勋贵都会支持我,那些官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清丈田亩顺利推进,你爹还有太祖皇爷的祖训,胜算至少有八成,这要是不拼一把,咱们武定侯府就彻底完蛋了!”
郭勋不顾全家反对,两天之后,出现在了早朝。
他随着所有人,进入奉天殿,行了大礼之后。
郭勋就第一个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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