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东被她这话转移了注意力,立刻点头道:“妈妈,我帮你烧火。”
“谢谢东东。”
关紧院门,母子俩亲亲热热的进屋,熬煮生姜汤。
风雨中的袁丽,艰难地走出村子,就差点摔一跤。
回头忘了眼被关严的顾家院门,袁丽咬牙,过不了多久,那扇门就会为她主动开启,那不该存在的女人也会被驱赶出去!
靠着幻想美好的未来,袁丽
重新恢复了气力,又从地上捡了一根木棍,逆着风雨继续前行。
这场暴雨如田林预料的那样,一直下到傍晚都没有停,雨势也不减,大队部着了急,紧急通知社员们下田,将收割的水稻都拉回来,不然泡在水里只需一个晚上就会肿胀发芽。
至于还未收割的,只能看情况再定。
事关口粮,社员们都没有推诿,穿着蓑衣带着斗笠冒雨下田搬运水稻。
秦念思虑一阵后,也加入了其中,离开前嘱咐东东照看好弟弟妹妹。
队里的手扶拖拉机,因为雨太大,还没开到田边就熄了火,之后如何努力都不能摇起来,社员们只得手推肩挑,或赶着牲口运粮,没有工具的就直接抱着一大捆稻谷往前跑。
一路上摔跤跌倒的不少,但人们都没有抱怨,爬起来继续往大队广场跑。
广场边上是粮仓。
另一部分社员则是粮仓中,摇动脚踏打谷机,将运回来的水稻紧急脱粒,田宁便在其中。
这个工作同样很累,唯一的好处就是能挡雨水。
稻穗浸满了水,踩着脚踏脱粒时,一不小心就会被卷筒带进去,全靠边上人手急眼快把人拉出来。
脱粒之后按说要用簸箕扬谷,
以去除稻杆草叶这些比谷粒轻的杂物,但如今也因为雨水失效,只能用手拨开谷粒,一点点的捡出来,谷芒尖利,扎在手背和胳膊上又痒又疼。
当然,一副塑胶手套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只是这年代塑胶手套算是工业品,要工业券才能买到,而农村人很难弄到工业券。
田宁也没有,且力气不足没有选择去脱粒,便用稻草将袖子扎紧护住胳膊,手背没办法,只能硬生生的扎进去,用手指当做梳子一般,把杂物一点点梳捡出来。
没过多久,手背就红了,还有谷粒扎入指缝中,谷芒刺入肉里,她小心地将之拔出。
一个妇女瞧见,笑呵呵的道:“田老师,你的手太嫩就得吃些苦头。你看我们的手,不是厚皮就是茧子,根本不怕什么谷芒尖刺之类的。
不过田老师比某些人好多了,同样是当老师的,你能来帮忙,某个人已经被赶回知青所,跟我们一样下地挣工分,但到现在都还没冒头,也不知跑哪躲懒去了。”
妇女这话只差直接点袁丽的名了,田宁笑笑没接话,不过她却注意到王淑珍在往她这边打量,眼神闪烁。
她转头看过去,王淑珍却又飞快地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