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宁松了口气,让东东也去睡觉后,便走到火炕里侧,抬手摸顾严柏的额头,手便被男人抓住了。
“我没事,你也睡吧。”
他的额头滚烫,声音嘶哑干涩,哪里是没事的样子?
田宁心底叹了口气,道:“我给你擦擦,擦完就睡。”
她打开袁丽带来的那个小包,从中取出酒精,蘸湿毛巾,略一迟疑后,就拉下被子,褪下男人部分衣服,
自他的颈部开始,擦至胸部、腋下,手臂,然后再往下,男人却忽然呻吟一声。
田宁顿住,侧头问他:“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不知让你不舒服吗?”
男人脸上绯红,连耳尖都是红的,他缓缓抬起手,握住田宁的手腕,喘着气,声音嘶哑:“等我病好了,你还能这样对我吗?”
田宁脸上一热,瞪他一眼:“你这是不打算好了,让我当寡妇?”
男人立刻摇头,握着她手腕的手紧了几分,喘着气与她说道:“宁宁放心,我很快就会好的。”
明明弱得起不了身,却还在安慰她,田宁心底不是滋味,把他的手捋下来,放到炕上,又抬手将他的眼皮往下抚:“别说话好好睡觉,就能早点好起来。”
男人的眼睫在田宁的手心颤了几下,然后乖顺地垂了下去,闭上了眼,连呼吸都平缓了些。
没有男人的打扰,田宁很快将他身上重要部位都擦拭一遍。当初换衣服的时候都看过一遍了,如今又有什么可避讳的?
只是,每次被吓住了而已,阴影太深。
完事后,田宁也没给他重新穿上衣裤,因为早就汗湿了,她拿了一张棉布床单给他裹上,
然后盖上被子。
看了眼手表,已经凌晨三点了,田宁极度困倦,头还发晕,她又灌了一碗姜汤,然后爬上炕,在顾严柏身侧睡下,用伸进被子握住他的左手,随时监测他的体温。
大脑却不听从她的意愿,很快陷入沉睡中。
但在梦里,她坠入一个火山口,喷发的岩浆几乎要将她融化了,她却怎么也爬不出来。
每次好不容易爬到顶端,就又被一股岩浆卷了下去,最后那股岩浆还开始舔舐她的唇,让她差点窒息。
她一下子睁开眼,发现自己竟在顾严柏的被子里,又被他紧紧抱住,他的舌头还在舔她的唇,田宁几乎弹跳起来,没能成功是因为她被翻身的男人压住了。
更可怕的是,原本裹在男人身上的棉布床单不知所踪。
田宁人生中最窘迫的时刻莫过如此。
天色渐明,东东又随时可能醒来。
田宁推不开男人,只能努力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顾严柏,你要压死我了,快翻下身放我出来。”
男人是侧压着田宁的,又用双臂抱紧了她,肌肉结实的长腿也压在她的腿上,纠缠的毫无空隙。
或许是被她的声音吵醒,男人缓缓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