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思蓝拨转马头,在战马起步的瞬间,把第一支箭射了出去“嗖!”远处一支火把应声而灭,只剩下十二支火把在黑夜中瑟缩
“嗖!”“嗖!”阿思蓝在战马前冲,侧转,横奔,斜走几个瞬间将羽箭一一射出,无论战马如何动作,他的动作毫不停滞
这已经高出众人不止一俦了,马上射箭,人的动作和马的步伐要配合如一才行常人射箭,绝对不敢在战马变换方向时松弦欢呼声一下子被压了下去,众人屏住呼吸,看着远处的火把一一坠入黑暗
“还有两支,阿思蓝手中还有一支箭!”一个少女担心地尖叫
刹那间万籁俱寂,只有细碎如鼓的马蹄声由近而远,突然,马蹄声猛地一滞,紧跟着,最远处那根火把横着歪了歪,熄灭一点寒星在火把熄灭的刹那间迸射出来,直直地砸在另一只火把的正中央
“砰!”最后一支火把被灼热的箭尖射了个四分五裂,几点火花流星般跳起来,缓缓消失于黑暗中
“吱,吱,吱!”数声秋虫的鸣唱从远方传来,特意为坠落的流星配上的一曲尾韵
“好!”山崩地裂般的叫好声轰然而起,主人,客人,不同民族的壮士拼命地拍打着巴掌,毫不吝啬地将最高赞誉给予策马归来的献艺者
“为如此神射干了这碗!”阿史那却禺大声提议众人齐声响应,举起酒碗,一饮而尽喝罢,阿史那却禺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举到阿思蓝面前,大声说道:“壮士,今天我的属下惊了您的妻子,我以此酒向你赔罪!”
“不敢,不敢,您是苏啜部的贵客,再说,帕黛,帕黛她也没受什么伤!”阿思蓝敢紧侧身闪避,拒绝接受客人的道歉
“您的属下不知道帕黛怀有身孕,况且,那雕不已经被附离射下来了么?”苏啜附离笑着替双方打圆场训练一只可用于行军作战的黑雕出来相当不易,外来的附离射死了人家的宝贝,已经大大得罪了突厥王庭如今人家不再追究,苏啜部应该知道感恩若是再对黑雕惊吓到帕黛一事念念不忘,就有些不知道好歹了
“如此,咱们就算揭过,今后谁都不准再记得!”阿史那却禺笑了笑,说道
“揭过,揭过,一场误会而已”舍脱沙哥的眼睛转了转,笑着附和在举碗的刹那,他眼角的余光看见了卿卿我我的李旭和陶阔脱丝,心中不由发出了一声轻叹,淡淡的阴云浮现在眼角
“您的妻子即将给你生下一个男孩,还是女孩?”阿史那却禺饮了一口酒,信口问道
“应该是个能挽弓上阵的,额托长老特地给看过了!”阿思蓝非常开心地回答霫人推测胎儿男女,自有一种办法额托长老替人治病十治五死,替人相看胎儿男女,十中却能看准八、九这个孩子是附离圣狼来的那天受孕的,将来生出来一定能受到圣狼的几分庇佑
“我妻子也怀孕了,估计会给我生个女儿!”阿史那却禺带着几分醉意,扳着阿思蓝的肩膀说道
“恭喜却禺大人!”长老们一同站了起来,举碗向客人道贺
阿史那却禺把酒碗向征性地兜了一个圈,笑了笑,不肯先饮而是继续对阿思蓝说道:“如果生一个女儿,就嫁给你儿子如何?”
阿思蓝手中的酒碗晃了晃,全身醉意尽消与突厥王族联姻,近百年来霫族中还没任何人家有如此福分他把求助的眼神看向部落中最智慧的额托长老,却看见额托长老的手颤抖着,半碗酒在锦袍上沥沥而下
“怎么,难道却禺和你做不得好兄弟么?”却禺见阿思蓝半晌不答,佯装生气地问道
“当然,当然做得只是,只是,阿思蓝有些,有些……”阿思蓝搜肠刮肚地寻找着合适词汇他在苏啜部算得上一个上层人物,却远没有西尔族长的血脉高贵如果与阿史那却禺联了姻,将来……
阿史那却禺何等老练人物,略一沉吟,已经知道了问题关键拍了拍阿思蓝肩膀,笑着说道:“我叫却禺,你叫阿思蓝你是个英雄,将来儿子肯定能保护好我的女儿我妻子是突厥族中有名的一朵花,生下来的女儿也不会辱没你的儿子咱们两家联姻,与阿史那家族和苏啜部无关!”
“如此,多谢却禺兄弟厚爱!”阿思蓝笑着举起酒碗,重重地碰在却禺手中的酒碗上
“干!”却禺豪情万丈地喊道,仰起脖颈,将碗中马奶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