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并不知道秦止在惊悚世界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真的是一些不可抗力的诡异,秦止将会死于心脏骤停而不是这种自然死亡。这种生命流逝的死亡方式只能说明她在被鬼怪蛊惑。那些东西早已不再是秘密了。
当第六张纸条被汗水浸湿时,秦止第一次对胜利充满了失望,命运轮回绝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已经注定了的命运。
张明道:“加入我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第一次都没有那么纠结,为什么要在第二次中迟疑呢,如果不想第一次就果断拒绝不好吗,还是说让你迟疑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你面对的人是我。”
秦止道:“这些问题应该我来问吧。”
犹豫中秦止选出了第七张牌。
张明道:“我实在不能理解你在这场稳赚不赔的买卖中犹豫什么。”
第七张牌就这么轻飘飘地展示出它的原貌,一张九,一张一。
张明皱眉道:“你作弊了。”
秦止笑道:“是的,不过要有证据才行。”
“你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回你的心脏对吗?”
“我的心脏就在一小时前已经成为了那把开锁的钥匙,并且再也无法复原了。我如果没猜错我的身体将会因为衰亡而彻底死掉,至于你们的目的我大概也猜到了,永远留在惊悚世界成为你们的一员。”
张明叹了一口气道:“有的时候人太聪明也是一件很难办的事情。”
秦止道:“事情想清楚一点总不算什么坏事,这场赌局因为赌注出了些小问题,输赢已经无法再判断了。那些事情我暂时不想知道,当然你要是愿意让我不付出任何代价就是知道,我愿意洗耳恭听,不能就算了……”
当然不能,只有完全脱离玩家的身份才能被告知一些规则,秦止拒绝了他的邀请,作为游戏NPC他也要守规则。
“随便你吧,希望你不要后悔,我确实有点问题想要问你。”
“关于纸条上数字的事情无可奉告。”
“我对一场自始至终都不成立的赌局没兴趣。”
“其他的事情,要交换。”
“你学得倒挺快,交换就算了,不过你现在最好想想你之后要怎么办,一个B级副本多说算是让玩家练练手,A级之上的副本才是这个惊悚世界最真实的面目。”
“A级以上的副本真的存在吗?”就算是听说也是第一次听说。
张明道:“你可以理解成是隐藏关卡,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去窥视这个世界的真相的,你是被选中的那个人……不能再多说了,再说我就要死了。”
秦止道:“目前的状况是只要我离开惊悚世界就会死是吧。”
张明默认了秦止的话。
“那就直接参加下一个副本好了,万一下个副本有什么复活道具呢。”
张明道:“永远在惊悚世界作为玩家轮回,稍有不慎灵魂覆灭,你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不是我现在是有什么机会吗?”
眼珠被掏了,心脏也被掏了,秦止现在生怕对方问出一句,你恨我吗?打得过还至于在这废话吗?
张明平静道:“没机会,但你有选择。”
秦止道:“做人是底线。”总不至于为了活着出卖自己的灵魂,给惊悚世界里的规则和鬼怪卖命,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别拿我姐说事,她要是看到我这样,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要问活下去的意义,大概是还有值得牵挂的人。
张明挑眉道:“那就祝你好运,希望别死在下个副本里。”
秦止眼前闪过白光,依然在惊悚世界里,就类似中转站的地方,查看自己副本进度的面板,百分百通关,虽然作弊了,但结算出的分数和经验,让强迫症患者爽到了,评分十八,这不就跟那个神秘老哥一样了,如果回到现实世界,应该能狠狠地装一把了。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她根本就回不去,虽然安慰自己下个副本有什么复活卡,现在连心脏都没了,什么高评分也没什么意义了吧。秦止摊开手心,眼球赫然出现在手中,平静地把它塞回自己的右眼,转动了几下,终于恢复正常了。
秦止当然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她已经对疼痛没有什么感知了,一开始以为是斧子鬼接管身体的缘故,现在看来不仅仅是那一个原因,似乎在这个世界里呆太长时间,身体就会与这个世界同化,这不是一件好事,身体越趋近于鬼怪,总有一天思想也会和他们无异。
就像祁阳,张明他们,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时,多多少少还会保留一点不多的人性,至少情绪的波动,身体的痛苦还能证明他们是个人,照这么看自己也迟早变得和他们一样,想到这秦止开始忍不住地打冷颤。她害怕的不仅仅是死亡,更让她恐惧的是,忘记自己是个人。
叮!副本结算奖励以发放背包,请玩家及时查看。
B级鬼物注射针管,C级鬼物纱布,A级鬼物手术刀,A级鬼物止血钳……C级副本开出A级奖励,这个副本奖励的鬼物比想象中的还要多,不过这些东西好像都和这个副本没什么关系,如果和上一个副本无关,那么这些鬼物大概率就是张明为自己下一个副本准备的,秦止下次见到他真要谢谢他,贴心得过分了。
当秦止看到随机加入副本的选项里,包括B级和以下等级的副本全部都在不可选择的状态,这意味着下一个副本等级最低是A级副本,运气不好甚至有可能开到隐藏的S级副本。按照目前这种状况,秦止绝不相信自己下一个副本会是随机的,一条被安排好的路,无论怎么走都会让人不爽。
斧子鬼道:“快要结束了。”
秦止道:“什么快要结束了…….”
斧子鬼道声音断断续续,声音明明是可以听到的,为什么进入大脑的一瞬间就会变得空白呢,秦止无论怎么摇晃脑袋在这个时候都显得无济于事。一种摆烂感油然而生,管他呢,大不了死给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