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祯年纪虽小,对徐守正来说,却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每次与这位性情不定的王爷相处时,徐守正都提了十二分小心,害怕哪句话没说好,自己的脑袋就没了。
徐守正恭敬道:“王爷有何赐教尽管开口,臣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维祯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医术方面,本王怎能在院首面前说出赐教二字。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上午,府中来了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病情较为特殊,被请来后,本王不知该如何与这位客人进行正式交流,原因就是。”
赵维祯指了指自己额头,“他这里不正常,说话也不清
不楚,逻辑混乱。”
“本王有要事向他问话,为沟通方便,才派人请徐院首过来,为这位患者好好瞧瞧。”
得知王爷请自己过来是给人瞧病,吊着一颗心的徐守正长长松了一口气。
“为王爷效劳,这是臣的责任和使命,不知王爷府上的这位贵客,可方便出来与臣见上一面?”
赵维祯着:“那是自然!”
赵维祯冲门外打了记响指。
不多时,两个家丁便推搡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正寻思着从何处着手的徐守正看到来人的长相,面色大变。
而那男子看到徐守正时,甩开家丁的牵制,飞也
似地向徐守正这边扑了过来。
如受尽委屈的小孩子般哭着大喊:“爹,他们都欺负孩儿,孩儿好怕啊。”
那声爹,叫得徐子正不知所措。
他茫然地看着扑到自己腿边的男子,片刻后,又面带惊惶地看向明王殿下。
赵维祯面不改色,嘴边挂着玩味的笑容,如同一只在逗弄老鼠的猫。
事已至此,徐守正岂会不明白自己此时的立场。
推开不断哭闹的儿子,徐守正跪在赵维祯面前,“王爷有何指教,还请直说?”
赵维祯反问:“你觉得本王会对你指教些什么?”
徐守正不敢抬头,“恕臣愚昧。”
赵维祯道:“你
不愚昧,只是在装傻!”
徐守正不敢应声,拼命在脑海中想着应对策略。
奈何明王殿下行事诡异,手段残忍。
不顺他的意,他膝下这唯一一根独苗可能就会丢了性命。
徐守正一揖到底,哆哆嗦嗦的问:“还请王爷明示!”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用这种方式将令公子请来王府坐客,难道徐院首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回头看去,讲话的人正是之前在将军府为霍老将军治病的慕三小姐慕紫苏。
看到这个年纪小小、长相精致的漂亮姑娘,徐守正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是你?”
慕紫苏居高临下地看着
他:“对,是我!”
徐守正强行按捺住心中的不安,故作镇定道:“不知慕三小姐有何赐教?”
慕紫苏最讨厌别人跟自己绕圈子,直切主题道:“既然徐院首这一身医术是传自我外公之手,你我二人便是同门。”
“故意装着与我不熟,不知徐院首是不是心中藏鬼,埋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徐守正神色一怔:“你,你怎么知道虞广白是我师父?”
慕紫苏道:“没有万全的证据,也不敢用这种方法将徐院首请来。”
“念在咱们师出同门的份儿上,我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
“说说吧,我外公那起案子的真相,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