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万万没想到,她竟将他错想成了个浪荡子人?
李淮泽心窒一瞬,下意识尝试着想要分辨,
“并非你想得那?么龌龊,实在?是……”
可这副我不是我没有我拒绝你瞎说的为难神情,更像是被人戳破了肮脏行径,着急跳脚的强辩。
尤妲窈细眉微蹙,显然不想要听,只脸上露出个非常勉强的微笑,
“子润哥哥便?不必解释。
说来你已?年过双十,却还无妻无妾无通房无暖床丫鬟,想要去外头寻寻乐子自是无可厚非,我心中都懂。”
她抬眼,给了男人个我尽量理解你的眼神,紧而话?锋一转,
“原本这是表哥私事?,我原不该插手嚼舌的。
可今日?既然将话?头牵到此处,那?我也不得不提,据说患了心疾之人,除了不可悲痛,也不能太过激动欢喜……所以?我还是劝表哥一句,切不可沉迷此道?,不可玩得太花玩儿得太欢,否则若是身子亏空,又或诱发心疾便?不好了。”
好好好。
现在?他不仅仅顶着身患重病,不久即将撒手人寰的表哥头衔,还平添了桩浪荡成性的罪名?
既然话?已?至此,在?先?入为主的观念下,想必他说什么都难以?扭转了。
且李淮泽转念一想,他的一言一行如何,犯得着同她解释么?二人不过就是相交一场,今后也不会有多深的交集,她如此认定不是更好?还自动省去了他诸多麻烦,所以?他按耐下心底的强烈不适,只闷然又低头吮了口茶,并不再发一言。
落在?尤妲窈眼中,那?显然就是默认了的意思。
她心里?其实是有些?微不快的,毕竟在?此之前,表哥在?她心中,一直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古道?热肠嫉恶如仇的高洁形象,谁能想得到呢?他竟也有这样阴暗腌臢的一面,可或许正是在?欢场摸爬滚打久了,现在?才能助她一臂之力。
人总不能太过贪心。
既享了这点的益处,便?不能嫌恶这点的弊端。
更何况,尤妲窈只是想要得到指教达到目的罢了,又不是要嫁给他,为何要管他的私生活呢?且一个将死之人,他想要如何快活,便?也随他去吧。
尤妲窈显然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也不想让气氛僵在?此处,紧而话?锋一转。
“眼下虽说在?赵琅这处有些?微进展,可却也并不排除有失败的可能。
女儿家韶光年华易逝,总不能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子润哥哥,我预备着再寻寻备选。”
有了个赵琅还不够?
还想要再另寻一个?
这确是个防患于未然的好计谋。
哪怕在?朝堂上推行政事?时,官员们未免意外,通常也都会备上好几个预警方案,如此自时无可厚非,可李淮泽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毕竟朝堂上论的是事?,而尤妲窈现在?同他论的是人。
罢罢罢。
抱着助人助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想法……李淮泽耐着性子问,
“你自己有何想法?”
尤妲窈心里?想的很清楚。
但凡她没有身陷绝境,但凡京城的各大秀坊还收她的针线活,那?她就可以?自力更生,伫立在?这宽阔无垠的天地间,绝不至于将指望放在?变数更大的男人身上。
可她一则想要彻底脱离尤家。
二则不愿再拖累忠毅侯府。
三?则想要借未来夫君的手报复已?入翰林的王顺良。
……
所以?除了利用姻亲达到目的,已?再无另一条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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