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弟弟的手机挂了电话。
手机里面说,这个号码是空号。
唉,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唉,为什么关键时刻,自己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总是这样呢?为什么总是别人找她,要她帮助?她却不能得到别人的帮助呢?
她急匆匆的去找柯人花。
见到柯人花,她诉说了自己的不幸。
柯人花冷眼看着她,说;我已经把你弟弟和黄炳坤起诉到法庭了,黄炳坤和葛嘉驹的个人财产,全部被冻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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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玉佩争辩道:他们没有什么罪啊?难道,同性恋有罪吗?
柯人花冷笑道:同性恋没罪,可是,他们欺骗了我,他们在我这里诈骗了我的财富。
走到街头,茫然四顾,竟然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知音。唉,自己在城市读十几年,白来了,竟然没有交下一个可以倾诉衷肠的朋友。唉,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几乎都用到了本上,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拿着博士生学位证的呆子,有什么用啊?自己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人生的快乐了吗?自己为社会做出了什么?做出了什么杰出贡献了吗?
她感觉头晕眼花,四肢无力。
她急忙坐在那路边的石头凳子上。
秋风萧瑟,把身边的树木刮得嗡嗡作响。
她感觉全身发冷,冷得那样自持。像要打哆嗦。
她急忙走回三本学院。
可是,自己的宿舍大门,已经打不开了。看来是被后勤处的换了锁芯了。
她悲愤交加,心想,自己还没死呢,你们怎么就如此狠心?如此背信弃义,如此冷漠无情的要赶走我呢?
忽然,门被打开了。
里面走出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人,那女人说自己是新被招聘来的三本学院的教师,被分配到这个宿舍。问葛玉佩有什么事这么开心?她说,一看葛玉佩就不是小偷,肯定是走错门了。
葛玉佩被气得全身发抖,说,自己的箱子还在这个房间里。
那个女人说:原来的主人的箱子已经被后勤处送到保卫处了,你需要去那里去取。
那个女人说完,砰的关上了门。
葛玉佩愤怒异常,哆哆嗦嗦地坐到地上。
地上,很是寒冷,冰凉。
她希望自己现在就死,死在学校,让社会上看看,这个大学是多么的无情。
可是,她转念一想,自己就是死了,学校也不会承担责任,更不会关门的。这个三本学院的母校,也就是自己读的那所大学,几乎每年都有跳楼自杀的学生,学校从来不承担责任,也从来不被指责和被批评的,责任永远都是自杀者的,何况,自己和人家三本学院签订的协议,就是那样的,一年的试用期,学校可以根据葛玉佩的教学水平,身体状况,随时解除聘任合同。
唉,那就是个霸王条款。所有被聘任的人,都必须接受这个条款,否则,人家就不跟你签订协议。那合同的所有条款,都是被校园的主要领导通过的,谁也不能改动。只有签订合同和不签订合同的选择,是不能改动合同的。
她慢慢向外面走着。
唉,举目无亲,自己去找谁呢?
找范月明?
可笑,范月明现在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再说,范月明在三本学院门口等她,希望和她聊聊心里的苦闷,也被她拒绝了,自己还曾经嘲笑人家范月明得了现代病,不但是死精子,还是阳痿。唉,自己真浅薄,真没有爱心,为什么嘲笑人家?讥讽人家呢?为什么恨人家呢?人家待她也不薄啊。
唉,范月明得到虽然是死精子和阳痿的病,可是,和她葛玉佩比起来,毕竟,人家还没有生命之忧啊,自己得的是白血病,是大病啊,自己可能活不了很长时间了啊。
只有找他了,这个自己唯一的曾经的亲人了。
她拿起手机给范月明发短信,要范月明马上来三本学院门口来见他。
范月明正在门外徘徊无法进门,发愁去哪里过夜呢,他不敢大声吵闹,也不敢发脾气,踹门,看见葛玉佩的短信,喜出望外,急忙坐公交车来到三本学院门前。
还是秋风瑟瑟,葛玉佩正在门前打哆嗦呢。
范月明看见葛玉佩脸色苍白,问:发生什么事了?
葛玉佩气喘吁吁的说:范月明,你愿意帮助我吗?
范月明此时,那留校,留在大城市,当了大学老师,当了学院办公室副主任带来的狂妄和得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被导师甄子君和王景红骂清醒了,他很懊悔,自己的无知和愚蠢,人性,重新回到了他的体内。
他点了点头:愿意,你说吧。
葛玉佩说:我得了白血病,可是,三本学院却不近人情,和我解除协议了,今天,还把我的宿舍给别人了,我无家可归了。
葛玉佩说着,呜呜的哭起来。
那悲悲切切的哭声,和着那瑟瑟秋风和在一起,很令人同情。
范月明说:这算什么事啊?他们还是人吗?
他骂了一通,说,即使找谁,也不会改变你被解除合同的命运啊。
他这些话等于白说了。
葛玉佩说不想死在城市,问范月明你把我送回我们老家可以吗?
范月明想了想,自己反正也没地方住,那地方被王景红霸占了,不许他进门。他也短时间不能给王景红办好户口和工作,王景红也不可能善罢甘休。干脆,自己就躲藏一段时间吧。范月明答应送葛玉佩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