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腻如瓷的肌肤上陡然出现一道伤口,虽然不深,血迹半凝,到底瞧着白玉有瑕十分碍眼。
少年轻轻抽了口气。
他抿着唇,一言不发给她上药。
那动作极尽轻柔,陆思也才发觉他的手掌已经十分宽大。
“疼么?”
半晌,周衡才嗫嚅吐出两字。
陆思摇摇头,“无碍,倒是你,伤口都好全了?”
他低着头,闷闷“嗯”了一声。
动作倒是没停,利落的帮陆思缠好了纱布,连结都系得仔细漂亮。
要是让他知道那个刺客是谁。
他非得把他凌迟不可。
陆思经历了刺客一事,心中不乱倒是假的,此刻她莫名有些躁了。
她抬手挑起他的脸。
“阿衡,看着我。”
少年郎抬着头,眼尾的红还未消散,耳尖陡然有些发热。
陆思一字一句认真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来,但我也想你认清楚,现在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只有登上那至尊之位,才值得。”
她收了手,捂着胸口轻轻咳嗽了一声。
可她不敢停,咽下喉中那股腥甜语气切切:“不管发生什么,不管要面对什么,我都会让你得偿所愿。”
就算今日是刺客,明日是灭顶之灾。
此事绝不会再回头。
她从不会轻易展露心思,更不会让人察觉她的情绪。
可此刻的她很不一样。
她目光清冷却又灼灼,像是要刺穿他的心扉和所有神志。
周衡的心一抽一抽的。
像是疼,又像是惶惶不安。
他下意识抓住她的衣袖一角,连碰她的手也不敢。
“先生,您太着急了。”
陆思却定定望着他:“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我能做到,你能做到吗?”
“能。”
少年低下头,用力咬紧了牙关,他隐约觉得,先生似乎还有别的事情瞒着他。
可他到底不曾问。
次日,周衡亲送陆思下山。
南伽一夜未眠,站在山顶最高的观星台上,看着车马驶过寺门,一路向远去。
他捻着佛珠,低眉深叹。
一夜观星卜占只为一场命数,可推来演去,似乎仍是无用。
她的命,似乎注定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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