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配坐这帝王之位。
他活该重跌高台，碾碎傲骨，煎熬残生！
“放肆！！”
周舍被这话刺激到了，下意识抓过一侧的茶壶，狠狠朝着陆思脚下摔去。
啪嚓！
瓷片四分五裂，碎影如冰棱般擦过女子雪白裙裾，划破了几分细丝。
她却一动不动，甚至弯起嘴角。
漫不经心的嘲弄，几乎令人抓狂。
“陆思，你当你是什么人？！”
周舍冲过去的瞬间，门一脚被人踹开，门板生生砸在地上，发出雷鸣般的巨响。
“先生！”
那一身黑衣的少年如同野性难驯的狼崽子般飞扑而来，低吼着一把将周舍推翻在地。
他压着周舍的琵琶骨，死死加力。
周舍的额头堪堪擦过桌角，划出一道红痕。
陆思被惊着了。
她看少年目光灼灼，连眼尾都泛着猩红，那隐于薄唇下的尖牙蓄势待发，像是随时能咬断那人的脖颈。
“小畜生，凭你也动我！”
周舍疼得脸色发白却挣脱不开，咬牙切齿着颤抖。
“你动先生了？”
小狼崽满目阴狠，莫名让人畏惧。
周舍恨恨骂他：“果然是蛮夷之子，活脱脱就是野蛮人！”
“我问你是不是动她了！”
周衡一用力，甚至能听到骨头的声音。
陆思这才出声：“九殿下，先起来吧，没撞到哪儿吧？”
少年人立马就起来了。
他转了一圈，低头牵起嘴角，又是那副温和无害的模样了，“我没事，先生呢？”
陆思摇摇头：“无妨。”
她瞥向正从地上爬起来的周舍，“四殿下既然还没好全，就好生将养，免得留下什么后遗症。”
就怕治好了也发癫。
周舍用力擦去嘴角的一抹灰。
狼狈之中，透着几分阴鸷肃杀。
“陆先生，很好。”
陆思根本不看他，“言尽于此，不打扰殿下修养了，望殿下好自为之，告辞。”
不就是撕破脸吗？
与这样的蛇蝎为伍，时刻都是玩火自焚。
她和周衡一道扬长而去。
周舍凝望着他们的背影，恨意汹涌的同时，他的心头好像突然空了那么一块。
像有块巨石，狠狠坠了下去。
要坠入无尽的深渊。
周衡扶着陆思上了马车，她回去之后便歇下了，胸中倒是舒畅了许多。
这样也好，省得夜长梦多。
而一夜过去，四皇子府毫无动静，倒是听说太子夫妇在昭和帝跟前闹得很不愉快。
昭和帝不急着处罚，勒令两人禁足冷静。
两人回去之后，又是大吵一番，差点要掀开了东宫的屋顶。
晌午时分，闻道匆匆入内，脸色微僵，凑近压低声音。
“不好了。”
“太子妃殿下午前于东宫暴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