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怀安真人!他怎么来了?”
怀安真人的声音,唐婉可太熟悉了!每次遇到他唐婉都会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的秘密被他拆穿。
“让我看看,你带了什么过来!”
怀安真人犹如一支箭矢,激射而来。停在唐婉跟前,一把夺过秋果手里的食盒,蹲在地上就翻。
“哎呀!真有烧鸡!这是什么……哦~酱肘子……这个也不错……”
秋果吓的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她可怜巴巴的看着唐婉,委屈的说:“夫人,您看他呀~”
唐婉叹了口气,她能怎么办?打不过,说不得,耍混都没用。
唐婉吩咐道:“秋果,你带着人退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秋果咬了咬嘴唇,把嘴里没有说完的话吞了回去。小姐不喜欢下人没有规矩,她还是老老实实的退到一边儿去吧!
赵士程主动走过去,扶起怀安真人,问道:“真人,您怎么来了?上次您让我们夫妻给怀素真人捎口信,结果……”
怀安真人啃了一口烧鸡,囫囵着吞了下去,甩开赵士程的手,又坐到地上。
他毫不在意的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师弟死了嘛~是我让他去死的。”
赵士程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怀安真人安排好的,有些责备道:“真人,您下次让我们帮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我夫人因为这件事,难过了许久!就连我也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怀安真人几口吃掉一只鸡腿,鸡骨头随手扔在岳云的坟头上,大大咧咧的说:“说清楚?说清楚你们还会帮我吗?”
赵士程哑口无言!是呀,若是知道怀安真人是催怀素真人去死,他肯定不能帮这个忙啊~ 这不是作孽吗?
“我就说嘛!你肯定不会帮我!”
怀安真人三两口吃掉一只鸡翅膀,吃的油光满面,含糊着问唐婉:“酒呢?我都闻到味道了,赶紧拿出来吧!”
唐婉摇了摇头,亲自去马车上抱出一坛酒来。
怀安真人边吃鸡肉边说:“不对!还有一坛子酒呢~你这丫头,还藏私啊?”
唐婉板着脸说:“真人!我是过来祭拜岳大哥的,饭菜您吃了,酒也不给留,我还怎么祭拜啊?”
“他不需要祭拜~”怀安真人拍开酒坛,仰头喝了一口,催促道:“快!那坛酒我也要喝!”
赵士程脸色骤变,想到那种可能,他压低声音,悄声问:“真人,您是说……”
“哎呀——烦死了!”怀安真人不耐烦的说:“只有死人才需要祭拜呢!”
是呀,只有死人才需要祭拜。岳云不需要祭拜,也就是说——他还活着!
唐婉震惊的看着怀安真人,激动的说:“您说的是真的?”
怀安真人难得这么严肃,但是他嘴里说的却是:“赶紧拿酒去吧!我都累成这样了,你不该犒劳犒劳我啊!”
唐婉高兴的说:“应该!应该犒劳您!您等着~我马上就来!”
说话间,一只烧鸡已经吃完。怀安真人将手里的骨头扔了,顺手在赵士程身上抹了抹。
赵士程低头看着衣摆上的油渍,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算了,岳云还活着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自己跟他计较什么?
赵士程干脆蹲下去,和埋头喝酒的怀安真人坐到一处,小声问道:“真人,敢问岳云身在何处?”
既然岳云还活着,那自然不可能在棺材里了。
“这你别问!”怀安真人神秘兮兮的说:“你们知道了,没有好处!你只要记得,他被我带走了就成。”
“啧啧~”又喝了一口酒,怀安真人眯着眼睛说:“好酒!对了,不要跟别人说岳云还活着的事。”
唐婉把酒坛子放到怀安真人面前,问道:“谁也不能说嘛?要是他的家人问起来……”
“不必说~相逢自有时!行了,老道我吃饱了~这些我也拿上,走了~”
怀安真人喝光了一坛子酒,走路有些摇晃。不过这对他也不算是什么,还不等赵士程反应过来,他又施展轻功,消失在人前。
“夫君,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相信怀安真人,他的本事在怀素真人之上。走吧~ 我们回家去吧!”
天色渐渐亮起,狭窄的羊肠小路上,一辆马车不疾不徐的走过。微弱的晨曦中,一个妇人打扮的中年女子与马车擦肩而过。
她的臂弯里挎着一个竹篮,竹篮里放着一把香,和一叠黄纸。也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伤心事,边走边抹眼泪。
身后还跟着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看样子和前头那个妇人是两口子。
“夫人,你走慢些~事已至此,你便是再伤心,也改变不了什么啊!”
那妇人停下脚步,回过头说:“你若不想同去,便回去吧!我是不会回去的,过会儿人多了,我还如何祭拜我儿?”
“哎~”中年男子叹了口气,摇着头追了上去。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虽与岳云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娶了你,于情于理都该过去一趟,给孩子烧点儿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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