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出山

冯晓沿木屋方向飞去不到一天路程就与璃幽两人遇到，原来是璃幽担心冯晓，有了些许气力后非要追来，两人一路扭着劲儿就离木屋很远了。

冯晓想笑又想哭，他这师兄真的……好的没话说。

璃幽服用了仙赦草后已可以握剑挥臂。

冯晓将与璃幽分开后发生的事情一一讲给他听。

璃幽道：“师妹，你知道的，师尊雾澐萧是仙门之人，但若是仙门，就未必只有一家。”

莫非雾澐萧下凡之举引起仙怒才失踪的？到底哪个版本是真的？

璃幽接着道：“因为师尊生于仙门，且最擅长星象之术，难免会引人觊觎。在我入云璃阁的那天，师父就告诫我，若他有天不在，定要守护好溟王之子。那时溟王未有妻妾，哪来孩子。可不曾想，两年后，你就出现了。”

冯晓对此故事来了兴趣。

璃幽抚摸着冯晓的头又道：“……你和师尊在青云山上时，我曾违背师训偷偷上过山，但貌似被师父发现了，被一股看不到的力量击退到了边远小镇，三天三夜才找到回阁的路。”

冯晓挑眉：“师兄也挺调皮的。”

璃幽笑道：“是的，那次是我第一次上山，后来过了两年，我抱着侥幸心理再度上山，依旧被无形的力量击退。我不死心。又过了几年，我绕山而行，另辟蹊径地爬了上去，却滚落悬崖，失去了意识。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了你。你那时十一二岁，清纯可人，却面无表情。大大的眼睛里是一汪死海，幽冷忧伤又无助，令人心口抽痛。我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带你下山，哪怕是就近看看也行。”

冯晓评价道：“然后呢。”

璃幽道：“然后……然后我不省人事，再醒来已身处云璃阁。”

冯晓：“……”

璃幽继续道：“第二年你给给我信一封，说勿念，安好。我有喜有忧。毕竟你从未给我写过，但觉得你可能因为我之前在山上过，心下寂寞。我再次上山，却还是被赶了下来。”

冯晓道：“是雾澐……呃，师尊吗？”

璃幽道：“可能吧，因为我至始至终从未在那里看到师尊出面。期间我有在师尊在云璃阁论道时问过，我问他是否真的在山上。师尊笑而不语，弹了下我的脑门。后来我派人三番五次请你下山。说是请，倒不如是诱引。”

冯晓微微皱眉，璃幽立刻辩解道：“师兄承认有些有损！但着实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买了王城里寻常孩子最喜的玩具，扔在山林之中，希望你能看到，如若喜欢但依旧不下山也无妨，我只是怕你一人难熬。”

冯晓支着头：“后来呢。”

璃幽盯着冯晓的眼睛，“后来你终于在年末时出现了，出现在了云璃阁。只是眉间阴郁，清冷俊俏。印象里，你从没笑过……你留下一句话又消失了，再三番五次请你下山你都避而不见。”

冯晓道：“什么话？”

璃幽道：“你当真一点印象没有吗。”

冯晓心虚不已，但转而坦坦荡荡道：“我不是说了我不是他嘛……”

璃幽叹了口气，明显为冯晓口出异言无奈：“在师父领你上山前，其实已有交代，说你身上有宿命轮回，乃是什么……具体我记不清了，因为声音太过自言自语，没有听的太清，应该是比较特殊需要他亲自教导，并施加护身禁制才行。” 冯晓：“哦，怪不得会有什么我可能传承雾澐萧衣钵或是习得真传的说法？然后就是什么云璃阁由我继承但我自己不愿意继承的谣言？”

璃幽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不仅是众人，连我也是这么觉得，毕竟你那次来云璃阁后，师尊的气息就削弱了不少，但他经常了无踪影，所以也不足为奇。”

说此番话时，璃幽下意识地抓了抓手臂。

冯晓歪头好奇道：“那我那次出现在璃云阁和你说什么了？”

“勿念，守好云璃阁。”

“那我身上到底有几层禁制。”

璃幽抚摸着冯晓的头，有些爱怜道：至少两层。”

冯晓握住那只手，本想再度解释自己没有失忆的事，但看到璃幽那真挚的眼睛，只得嘿嘿笑着，“师兄不用多虑，我看这禁制应该就是保护层罩，对我来说不受影响。”

璃幽却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道：“我看是已经开始了，不可能的东西已经出现了可能。你给了他们的妄想变为了可以实现的。包括我。”

冯晓刚开始没转过来弯，后顿悟看了一眼银龙、世尊，顿时了然，尴尬地摸了摸头“那师兄之前不知我是女孩吗？”

璃幽怎会不知，从在山上被她救下就已确定性别。即使外面再疯狂传溟王之子……另外，他也大概猜出雾澐萧要她的用处，只是太过不可思议，每次念头一来就甩头消灭了。可一想到王上看冯晓的眼神，以及他貌似和雾澐萧有他不清楚的事情，就心里发慌。难不成真如传闻那般……

冯晓晃了失神的璃幽半天，璃幽才轻轻抓住了冯晓的手，忽然发觉银龙走了过来，下意识有所挡，银龙却并未靠近冯晓，直接闪现他的身后，淡淡道：“嗯，伤口已无碍。”

冯晓道：“是吗！”三两下卷起璃幽后背的衣服，“的确哎！”

冯晓这一而再而三的爷们儿举动，终究还是让璃幽破了防，虽说恐是禁制问题，但若是只对他一人也无妨，若是对其他人也这般……

璃幽握紧了拳头，伤口处竟阴阴渗出血来。

冯晓放下后背的衣服，去抓璃幽的手臂，看了看，道：“什么情况。”

璃幽扭过了头，“无妨。”

冯晓却着急了道：“银龙？那什么草会不会只能止一时，或是有什么副作用啊！”

银龙微微蹙眉，似乎忍了很久般闷声道：“叫我寂魍。”

闻言璃幽哼了一声，赌气般背过去身，祭忘？忌忘？不许忘了的意思吗！

冯晓虽不知什么情况，但自从出了云璃阁，璃幽就保持着斗气，对周围人都有很强的敌意。难不成在云璃阁得端着？那真是苦了他这位师兄了。

“寂亡？得了，还是叫你银龙吧，这名字不太吉利。”

银龙有些不可置信地疑惑，但未与之争辩，默默垂下头来。

冯晓的无意之举竟然扳回一局，璃幽的心情顿时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