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哪来的胜负心,怕一下会怎样?
宁喻脸都白了,目光朝前头兼任司机的保镖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生无可恋。
谈恋爱可耻。
爱情就是恐怖的臭鸡蛋,真的!
因为拍摄是在山里,怕随时会下雨,所以车上露营的装备很齐全。
“那就露呗,想露就露,多大的事儿,两位爷稍等,我去支帐篷去。”
宁喻从牙缝里挤出一段话,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
怕什么啊,就现在,亡魂的怨念都没他这么大。
到底谁怕谁啊?
星沉看这孩子着实有点可怜,想提议说你回去吧我自己玩,但是一想到最后山上可能就剩他和虞烙两人,立马闭上了嘴巴。
他今天安静了一下午,心里一直在念清心咒呢,上午的画面一想起就让他脸红心跳。
更要命的是,他想到了大逆不道以下犯上这两个词。
“啪!”
脑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星沉就朝自己狠狠抽了一巴掌!
太过响亮的耳光声在寂静的林子边响起,瞬间另外三个人或疑惑或不解或看神经病的眼神就看向了他。
宁喻:弄半天还特么要加上个自虐的毛病?
你这是ff叠满了啊哥,就冲着要我命来的是吧?
星沉抽完自己,也没看他们仨什么表情,独自一个人去了林子另一边,默默坐崖边吹风去了。
浑浊。
星沉从他成年的那一天,就坚定的认为,千域万界所有的一切都是浑浊脏污的。
连同他自己。
这世间唯一神圣高洁的存在,只有止天境的主人玹落,他的师尊。
星沉愿意千万年的跪在他脚下,用生命维护那无上的圣洁。
他不允许任何糟污的存在,沾到他洁白的衣角。
他会让一切污浊都离他远远的。
让千域万界的所有尘埃都滚开。
红尘欲望,这些东西,即使是在脑海里和玹落放在一起,他都觉得是对师尊的玷污。
虞烙算什么,他连师尊脚下踩过的琉璃冰雪都比不上。
你怎么敢拿他类比?
星沉闭上眼睛,感受海风铺面的潮意,忽地把头埋在了膝盖上。
崖边的风很大,他用这个姿势久久地坐在那里,像是一个无助的孩童。
从太阳快要落山,红霞映透半边天,到暮色沉沉笼罩住山林,再到寂寂黑夜爬满山间每个角落。
最后精灵跳起了舞,月光把大地浇的一片银白。
虞烙一直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静静地陪着他。
虞烙不知道那声响亮的巴掌因何而来,只是看着面前一直没心没肺的人,身上突然溢出了浓稠的悲伤。
那悲伤莫名的,让他也难过起来。
虞烙想走过去,把崖边无助的人整个抱进怀里。
可又觉得,这个时候他在想的不是自己。
最终他只是站在那里,在大风里静静看着那个似乎在无声哭泣的背影。
星沉终于调整好心情抬起头时,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很久,身后寂静无声,他一回头,对上了虞烙的眼眸。
两人看着彼此,都没有说话。
星沉没有解释突然而来的情绪,虞烙也没有问他因为什么。
“腿麻了没?”最后,虞烙轻声问。
星沉腿一动,才感觉到刺骨的痛,皱着眉头闷哼了一声。
虞烙上前,脚步在他身旁停下,无声地朝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