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简回身,望着那单薄落寞的背影,目光沉沉。
他们长公主殿下,看起来倒是真的对苏宴安动了心。
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苏大人。”
废旧木屋内,苏宴安堪堪醒来,就见萧誉耀武扬威朝他走来。
“想不到,清风霁月,位高权重的苏大人,也会有这样一天。”
木屋整体都是封闭的,只有一丝月光,通过木屋木板的缝隙照了进来。
萧誉冷哼一声,原本温润的面上带着讥讽又狂妄的笑。
“怎样的一天?”
苏宴安冷冷睥睨着萧誉,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的模样,丝毫不给萧誉留情面。
显然,这话一下将萧誉给说噎住了。
看向苏宴安的目光僵了僵,萧誉道:“想不到苏大人到了这步,依旧还在嘴硬。”
“中了剧毒的滋味应该不好受吧?”
萧誉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宴安,问。
“萧师弟若是好奇,大可以自己试试毒,不必问苏某感受。”
苏宴安应道。
“苏大人啊苏大人,难怪张钊在朝堂上一说到你,就气的咬牙切齿。”
萧誉摇摇头,似笑非笑道:“不过我和张钊不同。在我看来,苏大人这不过是临死前的最后一点体面罢了。”
“不过,苏大人若是想保全性命,萧某也有一个法子。”
萧誉扬了扬手中的药瓶:“苏大人如此聪明,想必也猜到了萧某的用意。”
“只要苏大人肯说出萧某想要的讯息,这解药也不是不能……”
“萧师弟想问什么?”
苏宴安挑眉。
“第一,苏大人手中究竟还有多少兵力?
“兵力……
苏宴安故作沉思片刻,反问:“苏某近来不在朝中,兵力如何,萧学士应当比苏某更加清楚。
“苏大人不说是吧。
萧誉拧开药瓶,有意将药洒出了一点。
“苏大人,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这解药调制时间长,便是再重新调一瓶,萧某就怕苏大人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苏宴安目光落在那药瓶上,似在斟酌般,半晌说了个数字。
“第二,苏府和寻月究竟是什么关系?苏大人当日纳寻月做妾,恐怕不是纳个外室那般简单吧?
“这就是苏府的私事了。萧师弟如此问苏某,苏某倒也好奇,萧师弟和黎姑娘是什么关系?
“苏大人不用兜圈子。寻月的身份我已知晓,苏大人在查的那桩陈年旧案,萧某心中也是有数的。
“既如此,萧师弟不如先说说你知晓的。让苏某听听,是否和苏某想答得一致。
苏宴安不为所动,同萧誉周旋。
“苏大人,知道太多对你可不是好事。除非将死之人,否则萧某一般不会说这么多。
萧誉提醒:“不知苏大人是想死前要个真相,还是,想要解药?
“真相。
这次没有多思虑,苏宴安道。
“看来苏大人对寻月还真是有情。肯为她试毒,又肯……
萧誉点了点头,随后当着苏宴安的面,将药瓶重重地掷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瓷瓶摔得四分五裂。
棕色药液缓缓流在地面,萧誉口中多了几分悲悯:“那就在苏大人临死前,替你解个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