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都没有沈瑶的消息。
“大人,大人,”下人阿让跟在苏宴安的下属陆旭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赶着:“等等小的。”
“哎哟,”半人高的荆棘刚好打在阿让脸上,陆旭转过身,一脸无奈的拨开荆棘丛,道:“我早就说了,这路不好走,让你别跟过来,叫你不听。”
“小的这不是担心大人一个人……”
“算了吧,”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旭打断,并且朝他翻了个白眼:“说吧,是不是三哥派你来监视我的?”
“大人怎能这样想呢,”阿让挤出一脸谄媚的笑容,陆旭继续向前走去,不慌不忙的说:“放心吧,我不是他,不会作弊的。”
“还有,别再叫我大人了。”陆旭又猛地回头,补充了一句:“叫我旭子就行。”
阿让瞬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瞪圆了眼,陆旭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别扯什么担得起担不起这些。”
所有想说的话全给这位爷打回去了,阿让还能怎么办,只能鼓着腮帮子拼命地点头,不知道这位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他这会回去,在小伙伴中间可有炫耀的资本了。像他们这些人,一辈子有几个人敢直呼一次大人的名讳,何况还是——旭子!
这是要平起平坐的节奏吗?
不过,他们是听说长公主殿下被藏在了这里,才决定看看。
他们借居在河畔一个小木屋中,陆旭让阿让在门外等着,自己进去忙活,等到再走出来的时候,阿让又吃了一惊。
“殿殿殿……”被一记严厉的眼神杀过,阿让艰难的开口:“旭子,你咋变成了这样?”
若不是清楚木屋里只有大人一人,若不是自己一直候在这里确信没人经过,阿让真的要冲上去揪住这人的领子,问他把大人弄到哪里去了。
陆旭会易容术。
原本英俊的相貌已毫无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当地普通百姓的脸,小眼睛,稀稀拉拉的眉毛,皮肤黝黑,问题是额角还有一块疤痕。
阿让不由得在心里思考一个问题:大人若是长这样,就算他是皇子,会不会有那么多达官贵人家女子倾心了?
更何况,陆旭还换了自己的正装,只穿了白色的衫衣,足蹬布鞋。
“走吧,”陆旭在自己肩上搭了一块布,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阿让,阿让本来就是一身布衣,加上方才在荆棘丛里走的灰头土脸的,衣服上还沾着泥巴。陆旭挺
满意的拍拍他:“你这样就很好了,不用打扮。”
阿让:“……”
摸不着头脑的跟着陆旭来到河畔,陆旭拿出长笛,缓缓地吹奏起来。
恰巧,河畔对岸,刚刚采莲回去的安瑾溪,听到了笛声。
这一带的小伙,虽说基本都会吹奏长笛,唱山歌,可是,还未曾有吹奏的如此之好的。
急急回屋,抱出自己的长琴,安瑾溪对着河畔那边,弹奏起来。
琴音悦耳,所有人都知道,安瑾溪是这一带弹琴最好的女子。她温柔贤淑,唯一可惜的一点,就是容貌没有名字那般好。当地貌美的女子不少,安瑾溪便成了她们的嘲笑对象,唯有每年的琴艺比赛上,能扬眉吐气一番。也正因为此,安瑾溪挑选心上人的要求,便是精通乐理,是她琴声知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