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右贤王的阿椿,也是初卓俨的阿椿。
梦里,阿椿眉头微蹙。
后来呢……
中原地区的风景,和她的家乡自然是有极大的差异。这里没有一望无际的草原,没有酷寒凌冽的暴雪,相比他们游牧而居,这里给人的感觉更加安定,但是整个格局,也同时显得狭小了许多。
阿椿走累了,在亭台里坐下,正巧看见石桌上放着一把胡琴,不由自主地伸手拿了过来,熟练地弹奏起来。
胡琴独有的悠扬声响起,曲中带着哀婉,阿椿像是把自己这些天的千言万语,都倾注在了这琴声之中。
下了早朝,从园子这边的门直接回来的初卓俨,恰好听见了这胡琴声。
心下松了一口气,他一直担心,阿椿别在屋子里闷坏了,她肯出来走走,自是好事。
胡琴,也是他一早就吩咐下人放在那里的。
留下随行的小厮在原地,独自循着声音来到了园子正中央,看见了坐在亭子里,一心弹着胡琴的阿椿。
阿椿垂下双眸,失落之色尽数写在了脸上。耳边一丝乱发滑落,侍女看见了初卓俨,打算告诉阿椿,却被初卓俨用手势制止了。
胡琴声时而快,时而缓,时而音调上扬,时而低沉凝重。不变的,就是曲中至始至终透着的一股哀伤,压在了人的心上。
一曲终了,阿椿回过头,才发现初卓俨一直站在自己的身后,她刚刚打算起身行礼,初卓俨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这一曲,应当是昭君出塞时所弹的曲子吧?”
“七王爷好耳力,”阿椿一直以为,初卓俨只是一员武将罢了,对于琴棋画,肯定不在行。没想到,他一听就听了出来。不由得有些吃惊。
“昔日明妃这一曲,”初卓俨仰望着天,继续说:“听得大雁都忘了振翅,从天上掉落下来。我方才听安姑娘所奏,曲中倾注情之深,并不输于明妃。”
“明妃是从中原去北境,而我是从北境来中原,”阿椿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说:“但是都是离乡,她的心境,只有我能懂。”
“我还是第一次听胡琴曲呢,”初卓俨的手搭在琴身,说:“这琴,也是以前从远方来的友人赠予我的。奈何没人会弹,我们这边的女子,多半弹的都是琵琶,古筝。”
“造琴所用的木材和配在琴上的弦,都是上好的,”看见家乡风物,阿椿触景生情,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话也多了。
“既然你喜欢,那我便赠予你吧,”初卓俨对阿
椿说:“自古以来琴就讲究知音放在这闲置着也是白白糟蹋了多可惜。”
“七王爷……”阿椿抬起头侍女在一边笑着说:“姑娘既然是殿下送给你的便收着吧。”
“多谢七王爷了。”阿椿行了一礼自然也是高兴的。
“不介意的话愿意跟我走一截吗?”初卓俨微微俯身阿椿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息。
心中有些慌乱但是既然收了别人的礼也不好拒绝要求。他又不会把自己卖了想到这阿椿答应了。
初卓俨笑笑将阿椿的眼睛蒙住牵着她的手走到不远处的一间阁屋里。
“睁眼吧。”
阿椿睁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这间屋子就是按照她在家的时候的屋子装扮的。里面摆放的一切物什都是她家乡的风物。有他们昔日里戴的豹皮冠帽穿的直襟式短上衣紧口长裤皮革制的靴子束的具带。远不同于这里女子长袖飘飘的纱裙。桌子上摆着铜樽柜子上有牛羊的骨制品。木盒里摆放着胡琴羌笛。墙上挂着一把弓箭。看得出布置的人真的是很用心而且也悉心了解了他们的生活习俗。
“我知道你在这里肯定会思念故乡的”初卓俨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而且你来到这里也难以一下就适应我们的生活习俗所以我给这里取名‘思乡阁’往后你若是想念故乡了或者有什么心事就一个人来这里看看。这是我送的只属于你的地方。”
“姑娘姑娘!”
不知什么时候梦境与现实交织在一起变得愈发混沌。
阿椿猛地挣动了几下只感觉眼前的男人变得十分模糊。
随后居然变成了狰狞的鬼怪直接朝她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