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尽管知道,大多数赏钱都是班主收了去。江徊在踏进陆玥的住所时,还是有些意外。
太简陋了,除了最基本的陈设,连点装饰都没有。
“赏钱?”陆玥坐定,摇了摇头,对江徊道:“这梨园,要想开下去,就和官府里脱不了联系。”
“每年不但得上交银两,有时点了人也得送去。哪里指望得上,他们来了会给赏钱。”
说话间,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跑进,大约是想求陆玥什么,又在看见有陌生人时站住了,怔在原地。
“喏,拿去。”陆玥将桌上的一个白面馒头递给孩子,脏兮兮的小手接过,立刻狼吞虎咽地大口咬下去。
“慢点吃,别噎着。”
“这也是从小养着,在学戏的。”江徊在一旁看的不是滋味,反倒是陆玥,等孩子离开后,说起来也是习以为常了。
他亲手沏了一壶清茶,端到了江徊的面前。
“起初,还总指望着有人管管,改变这境遇。不过现在——倒也不抱希望了。”
有太多事,一团错乱,却又牵一发而动全身。
需要有人连根拔起,彻底颠覆。
“不日就是陛下的千秋,”朝中,西汝的使节将贡品呈上,敬意有加:“臣等在此恭贺陛下,愿陛下龙体……”
“你们西汝,年年都是这些物什,不知道究竟是没新意,还是根本就没有诚意。”身着龙袍的沈致鸿傲然瞥了一眼,冷冷地打断了使节的话。
“西汝地势偏僻,这几年旱涝频发,收成不好,让陛下见笑了。”
“既然这样,就别打其他主意。管好你们自己一方土地。”
高高在上的沈致鸿尽显不可一世的自大,语气中透着警告。群臣唯唯诺诺地跪拜在地,满口逢迎。
“江爱卿,”沈致鸿视线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江徊身上:“你此次巡访,情况怎样?”
“回陛下的话,所到之处一切无恙,民心安定。”
“嗯——”瞥了眼阶下的史官,沈致鸿加重语气:“知道怎么写吧?”
“臣明白。”史官不寒而栗,连声应道。
……
城中。
“这是官家的厂子,怎么走了水了!”晌午时分,虽是过了中秋,太阳还是毒辣。城南的街口突然一阵喧闹嘈杂,“噼里啪啦”的火焰烧声令人心惊。
“哐当”,一根带火的木棍砸了下来,火势迅速蔓延
,在了草堆上。周围街坊急的连忙去井边抬水,一盆接一盆的泼过去,生怕大火烧到了自家。
赶来的侍卫急出一头汗,同样东奔西走的命人救火。这是官家去年才建的丝织厂,花费不少,如今收益还没见着,就先遇到了大火。这事要是传过去,难免龙颜不悦。
“最近天干物燥,出现这等事,也算能理解。端王府,官府织局的人齐刷刷跪了一排,生怕陛下问起追责。端王起身,慢条斯理的语气,听上去是准备坐视不管了:“你们奏知陛下,陛下也会体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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