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中,还真是,一团乱泥呢。
“尚大人!”
然而,候着叶承欢回到宴厅的时候,宴厅内已经乱成了一团。
原来是方才有刺客,好在顾景之发现的快,及时拦住了刺客放火烧了宴厅的计谋,却还是免不了受了伤。
“我无妨。”
顾景之眉头微锁,只备了一辆车轿,就准备回府。
叶承欢清楚,对于顾景之来说,伤势是一个避讳的事。否则,很容易被有心之人趁虚而入。
顾府。
烛光下,顾景之脱了上衣。
下人在送了药后就匆匆退下了。此刻卧室内只有彼此两人,叶承欢别扭地移开目光,总觉得两边脸颊烧得慌,像是先前酒劲上头的那股子感觉又来了。
“说好的,上药。”臂弯处一片擦伤。放在平常,这对顾景之来说,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伤。结果方才回府路上,叶承欢注意到了,执意劝他要记得涂药。
“那你帮我。”俯身,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晚风将马车的帘幔吹开了些许,像是蓦然间被撩拨的心绪。
顾景之的语气明为询问,实际上却是陈述。
“你这人,好好的尚,怎么和市井街上的登徒子一个语气。”
话是这么说,叶承欢却没拒绝,“登徒子”的要求。
到底是习武之人,余光不自觉地朝顾景之健硕的胸膛看了眼,骨节分明的长指若即若离地抚过为救自己留下的伤痕处,替顾景之涂了药。
满屋只有清浅的呼吸声,叶承欢垂下的长睫微微颤了颤,神情倒是专注仔细。
“时候不早了,尚大人早些休息吧。”收了药,连耳根都有些红,叶承欢轻声说。
“你也是。”
亲自配了药材,叶承欢回到顾府,便去后厨熬药。
“公主,要不我们替您看着火候,明眼人都看得出,主子对这位公主的上心,小厮们自然也不敢怠慢。
“待会还要添药材,我自己来吧。
热气熏得厉害,叶承欢后退两步,说。
两个时辰后,叶承欢将药端出时,恰好逢着顾景之从校场回来。
“我就知道,尚大人都受了伤,还不留意着些。视线落在顾景之的小臂处,衣袖上沾了不少泥水,浸到了伤口。
“等这药凉了,拿来洗敷一下,免得感染发炎。
“有些新来的士兵,武艺不精,我必须亲自示范。恰逢昨夜又下了雨,所以今日校场旁的积水很多。从叶承欢手中接过药,被说了一通的尚大人反而带着笑意。
抬手,指腹自然地替叶承欢拭去脸颊边的一点灰,顾景之接着道:“劳你惦念着了。
“尚大人是为救我皇弟受的伤。那张生的温润精致的脸上,似乎留了温度。叶承欢眨眨眼,却将这份关心说的疏离:“理应负责。
“这药都熬了,仍旧由你来替我换吧。俯身,颇有磁性的声音萦绕在耳边,顾景之不出意料地看见,叶承欢的耳根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