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你以后少动歪心思,要是败坏族学的名声,让银子全打水漂,那些旁亲更饶不了你们。”
沈钊完全破防,又揪住回来的何仲想掐死他,何仲冷静无比地提醒,“沈钊少爷,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你们……你们……”
沈钊无能狂怒,终于甩袖扬长而去。
沈之秋理都懒得理,指挥工匠们把烂掉的木头搬出去扔掉。
何仲搓搓手,向沈之秋竖起大拇指,“小姐好手段,那木材贩子都还没派上用场呢。”
沈之秋翘了翘嘴角,“你等着瞧,他的用处不会少的。”
她继续在族学忙碌,把沈钊留下的其他坏处一块清除。
一个时辰过去,门口突然传来嘶吼声。
“沈之秋,你个没良心的!快给我滚出来!”
胡月娘来了。
她一边喊一边哭,“你真是要逼死你堂哥,让我年纪轻轻地就守寡!”
“为这么个劳什子族学,连血缘亲族都不顾,那我也一头碰死在这里算了!”
守门的家丁手忙脚乱地上前拦她。
街口上更是聚集起凑热闹的百姓们。
“这沈家,也是流年不利,弄得鸡飞狗跳啊……”
众人伸长脖颈,好半天,另一个角儿才翩翩然地从里面走出来。
沈之秋不慌不忙,不想浪费口舌吵,招招手一个贼眉鼠眼的木材贩子就被推了出来。
“我问你,木料掺假的事,到底是谁的主意?”
大难临头,木材贩子不可能再帮沈钊遮掩。
他一口气说了个明明白白。
“沈小姐,真不是我的主意!真的!我原本就是处理那些不好的木材,是沈钊主动找上我的!”
“我不同意以次充好,他还将我打了一顿呢!”
像是怕人不信,木材贩子果断撸起袖子,露出一道未散去瘀血的伤痕。
“逼得我没办法,只好从了,沈小姐你明鉴啊,我就是混口饭吃,沈钊少爷昧下的银子一分都没给我啊!”
木材贩子痛哭流涕,磕头磕得山响。
围观的人神情纷纷变得鄙夷。
投机取巧就罢了,指缝连一点好处都不肯漏出来!
胡月娘听得面红耳赤,又扭曲成愤怒的青紫,“凭你的本事,让人说假话再简单不过!”
“你分明就是怕我夫君盖过你,才设局将他撵走!真是好恶毒的女人!嫁出去了还惦记不该惦记的!”
沈之秋嗤笑,低头去看木材贩子,“你敢不敢去公堂,把你的话再跟断案大人说一遍?”
木材贩子忙回应,“敢!我敢!我说的没有半句虚言!”
沈之秋这才去瞅胡月娘,“那么,你们二房有一个人,敢和我们对簿公堂吗?”
“走夜路多了,迟早会撞到鬼的,你们二房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她发出一声嘲笑似的叹息。
胡月娘张大嘴,眼珠子都快鼓出来,胸口急促地起伏了几下以后,双眸一翻咕咚晕在了地上。
百姓们指指点点,“真是罪有应得……”
沈之秋云淡风轻地抬抬下巴,吩咐道:“阿敏,把她抬回二房。”
“再请个大夫看看,省得又要怪我们无情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