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儿都看在眼里,觉得她倒也算用心。
“不知芸娘叫我前来所为何事?”
杜芸娘并未开门见山地询问,只是让小翠将一个做工精致的妆奁盒子拿了过来递给她。
“这是前几日外出时,瞧见好看的物件,想着与婵儿着实相配,便赠予你。”
原本苏婵儿并未觉得有什么,当打开的那一刻,神色微微一边。
这是一款用黄金打造的钗子和耳坠子,看起来价值不菲。
由于武安侯府的窘迫,这段时间她都没有给自己购置什么贵重的首饰,杜芸娘这礼物倒是送的巧妙。
“婵儿可是咱们武安侯府的小姐,必定只有最精美绝伦的首饰才能与你相配。”
苏婵儿笑靥如花,将那钗子拿起来,让丫鬟为自己插上。
见火候差不多了,杜芸娘这才将话题回至正轨。
“我入府也半年多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成为武安侯府的人……”
苏婵儿一听,转头看她,“你现在不已经身处武安侯府?自然是侯府的人。”
“小姐怎么知道夫人心里的苦呐。”
小翠适时插嘴,佯装哭泣道,“谁人不知夫人只是武安侯府的奴婢,即使在这次危难之际拿出自己的全部家当,都没能在侯府占的一席之位,反观……一些隔岸观火的人,却能稳稳坐在当家主母的位置上。”
“小翠,休要胡言。”杜芸娘赶忙制止,怕她说的太过。
苏婵儿意味深长地看了二人一眼,笑道,“你们是在说嫂嫂?”
“小翠并非此意……”杜芸娘赶忙摆手,毕竟她现在还有些摸不清苏婵儿对沈之秋的态度。
“其实……我也觉得嫂嫂此举有些过。”苏婵儿笑了笑,将金钗收进妆奁。
但想起沈之秋之前承诺要给她准备嫁妆,她倒也不敢多说什么。
杜芸娘见苏婵儿说话有所保留,准备把话题掀过,却又听她开口问道,“若是我出嫁,不知道芸娘到时候能否为我准备嫁妆?”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瞬间让杜芸娘一怔,似乎是没想到苏婵儿竟如此直白。
“嫂嫂说会替我准备好丰厚的嫁妆,若芸娘也想做我嫂嫂,必然也会准备吧?”
杜芸娘咬了咬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那是自然,你出嫁可是大事。不过……”
她故作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是勾起了苏婵儿的好奇心,忙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我觉得……少夫人对你说的那些话似乎不大靠谱,现下武安侯府这样困难都拿不出银子,又怎会有闲钱给你准备嫁妆?”
她说完,小心翼翼地捂住了嘴,似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这只不过是我自个儿的想法,婵儿你别多想。”
苏婵儿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这话似是点醒了她……
秋末微雨,冷风徐徐。
婆子忙将窗户关上,又给屋内香炉里添了点焚香。
沈之秋坐在摇椅上,静静地听着那淅沥淅沥的雨声,觉得颇为治愈。
“小姐,奴婢瞧着二小姐和杜芸娘朝着咱们这边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沈之秋缓缓睁眼,依旧拨弄着手中珠串儿。
“俩人一道儿来,免不了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