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难免疑惑,顾炫琛显然对沈之秋不一般,为什么还会收另一个女人在身边?
这也不符合顾炫琛的行事作风啊。
瑛阑的余光一扫,沈之秋没有搭话,像是冲着某处出神。
她扯扯沈之秋的袖子,小声询问:“你怎么了?”
沈之秋淡淡一笑,“没什么。”
她其实听见了瑛阑的感慨。
那种酸涩的心情更甚了。
没有身份,也没有资格说话。
瑛阑刚准备继续张嘴,又听见一位高门贵妇,细声细气地问:“呀,这姑娘看着倒是标致,只是脸生得很,不晓得是谁家的姑娘?”
贵太妃探询的视线也投了过去。
秦媚娘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娇弱,“妾身......家人都早早去了,只留下妾身一人,幸得王爷垂怜。”
此话一出,不少贵妇都松了一口气。
没有出身,相当于无依无靠。
一来大概做不了正妃。
二来成不了大气候,万一自家的女儿嫁进去,不至于被死死压着一头。
“哎呀,娘娘,真是个可怜孩子呢。”某位宗亲假惺惺地唏嘘。
贵太妃对秦媚娘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加上这也是顾炫琛第一个接进王府的女人,所以贵太妃还是愿意给秦媚娘做主的。
于是贵太妃把秦媚娘招到身边。
拉住她的手仔细看了看,没有什么明显怪异的地方,点点头,“身段也不错,是个能生养的——好孩子,等阿琛回来,哀家就下旨将你赐婚给他。”
“虽然不适合做正妃,但侧妃还是可以许诺的,嫁进去了就好好伺候,早点给九王府诞下子嗣。”
贵太妃也是有些急眼。
换做别人家,这个年纪,孩子都满地跑了。
顾炫琛还孤苦伶仃。
生为人母,如何忍耐得住?
秦媚娘按住内心的狂喜,面上十分乖巧,“一切都听娘娘安排,妾身谢过娘娘爱重。”
到这个地步,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秦媚娘是真的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沈之秋捉紧手边的酒杯。
心口仿佛被丝线一点点勒紧,细细密密的环绕着疼。
这下换瑛阑急眼了。
怎么贵太妃就口头定下亲妹娘了?
即便没有沈之秋的存在,也不能不亲口问问顾炫琛的意见啊。
于是,瑛阑忙忙呼唤,“娘娘,这样是不是太仓促了?好歹也要告诉哥哥一声……”
秦媚娘和贵太妃还没来得及开口,另一个清丽的女声响起来。
“公主岂不闻父母之命,贵太妃是九王爷的生母,难不成还没有她做主的权力吗?”
“为人子女,传宗接代天经地义,九王爷素来孝顺,肯定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瑛阑正要辩驳,女人的话锋一转,似乎是在上上下下地打量,“我说呢,瑛阑你怎么犯这种糊涂,看来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整个内殿的视线都集中过来。
也有人认出沈之秋,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
“这不是那个……要跟苏家和离的那个……”
“和离……这么丢人的事,沈家竟然也肯……?”
“商贾之家,没有什么门风也正常,没把女儿教上歪路都是好的了。”
这些话,贵太妃自然也能听到。
贵太妃显然是皱眉了。
这下说话的女人更洋洋得意。
沈之秋瞥了好几眼,渐渐和脑海中一张比较熟悉的面孔对上。
——貌似是侯家的女儿侯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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