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太不小心了!今天你可要领人上街巡逻啊?”
马千户幸灾乐祸。
苏洪城只能低眉隐忍。
丢人归丢人,公务是不能推脱的。
也是怕什么来什么,苏洪城转过城南的一条长街,拐角处竟然就和沈家的马车撞上了。
马车里坐的“恰巧”还是沈之秋。
——沈之秋早就得到消息,请君入瓮的谋划大获成功。
苏洪城不仅什么都没拿到,还吃了一顿拳脚。
沈之秋自然不会放过奚落他的机会。
对苏洪城就不该有任何仁慈。
于是她打起车帘子,故意作出十分惊讶的表情,“苏洪城,你这是被人打了?”
直接戳中苏洪城的痛处,苏洪城不服气地大声反驳,“你在这里胡说什么?好端端的谁敢打我,我只是不小心摔了!”
沈之秋哦了一声,“那你摔得还蛮有意思——到底是怎么把眼窝都摔紫了的?”
苏洪城的脑袋阵阵发热,感觉像是被扒光放在众目睽睽下,他把下属们驱走到一边,压低的声音掩饰不住的恼羞成怒,“这很重要吗?难道你不应该关心现状,好歹我们还没有和离呢!”
“沈家真是一点女德都没教给你,常住娘家不回去就罢了, 夫家都快冻出人命了管也不管!”
苏洪城没有底气,甚至不能说得大声。
沈之秋勾唇,“我要是真管的话,你现在就该被抓到官府去报案了。”
“堂堂朝廷命官,怎么还要去干偷鸡摸狗的事,甚至偷的还是接济百姓的炭火,传出去以后还要怎么做人呢?”
苏洪城的表情僵住。
沈之秋说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摆明知道他干什么了吗?
“你、你……你真是欺人太甚!”
苏洪城反应过来,怪不得摸进去就被抓到了,这就是沈之秋安排好的!
她就是想看自己出丑,还要来踩一脚嘲笑!
苏洪城气得嘴唇都白了。
“这就叫欺人太甚了?你们武安侯府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沈之秋笑盈盈,丝毫不在乎他的指责。
等和沈家完全划清界限,武安侯府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
嘲笑够了,沈之秋放下帘子,懒洋洋地吩咐,“走吧。”
马车摇摇晃晃地走远,苏洪城的声线遥遥,“沈之秋,我告诉你!你休想摆脱苏家!”
“你踏进过苏家的门,那你永远都是苏家的人!”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沈之秋淡淡地啧了一声,完全当做耳旁风。
苏洪城也就只会自以为是了。
明明吃足苦头,还觉得能够拿住她么?
别到时候又求饶得丑态尽处,实在无趣。
马车消失,苏洪城也悻悻离去后,街角却突然转出来两个隐没许久的人影。
秦媚娘戴着遮蔽的面纱,方才的景象尽数纳入眼底,她无声冷笑,询问身旁的紫鹃,“让你准备的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紫鹃有些畏惧,“都准备着……可是姑娘,这是不是太冒险了?”
“冒险?分明是大好的机会,你还没发现么?”
秦媚娘轩轩眉毛,“现成的替罪羊,就摆在眼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