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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中响起一阵嘀咕声。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落草为寇,为盗为匪,平时劫个过路的商户也还罢了,朝廷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最不能招惹的就是朝廷命官,或者是钦差大臣,再要么就是手握兵权的将军……
可这些人出行无不前呼后拥,浩浩荡荡,盗匪老远的便退避三舍,也正因此鸡公山的盗匪才能在京城脚下苟活这么多年。
可在今年却偏偏遇上了并得罪了萧遥这样的人,这实在是哑巴吃了黄连一般,弄不好整个寨子灰飞烟灭就在下一个瞬间。
“唉。”
匪首听着堂中众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终于一声短叹。
左右人顿时噤声,眼光齐刷刷的看向匪首,想听听匪首最终的决断。
“近来多派几个小的在山前放哨,如若朝廷有兵前来我们便各自逃命吧……”
“这……各自逃命岂不是自寻死路吗?”堂中有人反驳道。
“不逃命,就凭我们这几百号人,必死无疑!”匪首冷冰冰道:“各自逃命或许还能活下来几个弟兄。”
“这……”
堂中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却再也没有人对这个方案提出异议。
匪首扬起脑袋,紧闭双眼,露出一嘴大黄牙喃喃道:“天呐,好日子当真是到头了!”
“朝廷浩浩荡荡的选拔先锋官,北伐势在必行,而身为先锋官的萧遥已经记恨着自己,出征之前自提一队人马灭匪祭旗未可知啊……”匪首暗自想道。
匪首很冷静,思路也很明确。
堂中众人既不愿意舍下这经营了十几年的寨子,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一个劲的长吁短叹着。
另一边,正在参加宫宴的萧遥此刻却没有功夫想什么鸡公寨的盗匪,此刻的萧遥被余成劝了两杯美酒,脸蛋儿正红扑扑的。
萧遥从没喝过这么醇香的美酒,不住的咋舌。
大臣们往来穿梭,互相敬酒,宫宴的气氛俨然到了一个小高潮。
咚——
正在朝臣们喜笑颜开,往来遥贺的时候,台上一个太监重重的敲了一下手里的铜锣。
所有人立即噤声,站在原地回头望着台上。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萧雅言要讲话了。
萧雅言从龙坐上缓缓起身,来到台前,双手扶着自己的腰带扫视一圈,大有睥睨天下的雄霸之感。
萧遥终于可以较近距离的看一看这个令自己倍感亲切的君王,但萧雅言的脸隐隐约约的却还是看不清楚。
“朕的先锋官何在呀?”萧雅言发声问道。
余成赶忙推了推萧遥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