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惨烈,东城城墙五次易手,西城城墙三次易手,我军将士死伤已近两万!”
“不愧是苏定边,不愧是萧雅言身边的军队,早就听闻这是整个南国最精锐的一支军队。”
“将士们强攻一天,始终拿不下城池,南军就像一名身受重伤的巨人,却迟迟不肯倒下!”
……
听着众人的说辞,慕容南的脸上非但没有忧愁神色,反而笑意是越来越重,“众位,南军已成强弩之末,各位回营整顿军马,提升士气,明日早晨一战可定!”
“是!将军。”
“众将军不用忧愁。”慕容南说道:“南国最精锐的部队都握在我们的手心之中,难道这不是一件好事吗,灭了这支精锐之师,整个南国都将颤抖,到时候挥师渡河,天下可席卷而定!”
听完慕容南独到的见解,众人心服口服,齐声说道:“将军雄心!我等遵将军令!”
“回去准备吧!”
“是!”
月光朗朗而下,倾泻在河西大地上。
定州城墙上厮杀了一整天的南国将士们满身带血,两眼俱是疲惫,大家纷纷盯着头顶的月亮,各自思念着远在千里之外的亲人。
城墙上横七竖八到处躺着服装各异的尸体,夹杂着南国兵士、北国兵士与普通百姓,士卒们已经无力妥善处理这些死去的人,只能将他们尽可能地堆放在一起。
血迹早已干涸,在城头上凝固成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色的疤痕,在月光之下,闪烁着熠熠夺目的光彩。
一阵秋风吹起,众人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种不可抵挡的悲凉感觉,染血的旗帜上龙飞凤舞大大的写了个——苏,此时的旗帜亦在风中猎猎作响。
夹在风吹黄沙声中与风拍打旗帜声中,南国的壮士们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第二日清晨的来临,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南国的禁军的确是南国最为精锐的军队,自从萧雅言挥师勤王成功之后,萧雅言便格外看重发展京师的军事力量。
及至后来,萧雅言夺位做了皇帝之后,更是大力发展京城禁军,十几年来,早已经造成了:天下之兵,俱在京都,京都之兵,俱在禁军这样的局面。
以举国之力组建的最精锐的军队,八万多士卒的平均年龄保持在二十六七岁左右,将领也多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禁军组建的初衷是为了加强京都的军事力量,但是到了后来,便为了横扫天下,逐鹿中原。
南国的皇帝萧雅言对这支军队寄予了极其重大的希望。
但此时此刻,南国举国选拔上来的第一先锋官已经带着最精锐的骑士们永远的逝去了,而剩余的士兵也在北人疯狂的攻城中渐渐的消耗殆尽!
南国禁军的一半军力此刻就困在这定州城中,正在北军的四下围城中一点一点消散着自己的生命力……
大军已经陷入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