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看了眼不能动弹的庆元帝,朝苏云柔道:“只是父皇如今身体不适,需要苏嫔你一个人好好照顾父皇了。”
谢昭说完这句后,不顾庆元帝愤怒的恨不得杀了他的目光,从容转身。
他真的是个孝顺儿子,一直记着庆元帝曾经对他说得话。
庆元帝希望他跟苏云柔有朝一日能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谁也不能插足,将他们分开。
谢昭完美得将这个心愿给他们实现了。
漪兰殿的宫人全都撤走,只有禁卫军守在紧闭的殿门外。
大臣们知道谢昭的所作所为后,由于理由充分,加上大家对前任老板都不喜欢,没有多嘴,口头上安抚了几句新君孝顺之后,又匆匆忙公务去了,其中以兵部与户部最忙。
谢昭好意,大方的将高王与代王的两个儿子塞进了朝堂做事,这可是掌握实权的好机会,两位世子与自己背后的王府都绝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在察觉到自己被人刻意为难后,心底本就不甘的情绪更加汹涌。
想他们都是高祖皇帝的血脉,是皇帝的亲人,没道理皇帝把什么事都交给大臣那些外人来做,将他们这一家子亲戚当贼一样严防死守啊!
如今的新君心肠软,又顾念血脉亲缘,给了他们入朝的机会,他们感激的同时,也怕被那些大臣针对,刚进部门时,两位世子把自己的态度尽量放得谦卑些,认真做事,绝不马虎。
结果呢?
他奶奶的!
他们全都是热脸贴冷屁股,别人看不上就算了,竟然还背地里使绊子!
“既然他们不愿意跟我们好好相处,同堂处事,那我们也不必留什么情面了!”高王拍了一下桌子,利眼扫过这房里围坐在一起的宗室王爷,沉声道:“我们这群皇帝的亲戚坐了几十年的冷板凳,如今幸得陛下眷顾,记着自家人,冒着被大臣们谏言的风险,把我们的儿子硬抬进了官场里,我们也该为陛下尽心尽力。”
“兵部侍郎跟户部尚他们越是阻拦我们,我们就越不后退。如今新君初立,朝堂总有些大臣会仗着新君年纪轻,便欺上瞒下,我们这些自家人,可不能白看着新君被蒙蔽了双眼。”
在座得都是老狐狸了,高王此言一出,眼珠一转,就都明白了这话里暗藏的深意。
代王摸着自己的山羊胡须,微微颔首,“高王说得在理,大周是咱们谢家人的,好东西,总不该被外人偷偷摸摸地捞了去。”
高王道:“从今日起,所有宗室子弟全都给我把皮绷紧了!以前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能解决就解决,不能的,藏,也得给我藏严实了!现在正是紧要关头,要是被那些大臣抓到尾巴,将两个孩子给挤了出来,别怪本王跟代王到时候大义灭亲了!”
于是,朝堂大臣们很快发现,昔日里整天招猫逗狗,惹是生非的宗室子弟突然一夜之间变得老实起来,见着人了,还知道礼貌问好,把大臣吓得不轻。
兵部侍郎与户部尚才那边才更惨,他们本以为,两位世子娇生惯养,吃不苦,忍不了几日的冷待和琐碎小事,就会气得卸职离去。
谁知道,两位年轻人不仅没气走,还加快了处理公务的速度,主动接过那些麻烦的小事情,对上司的吹毛求疵,也都笑脸应下,没有怒而揍人!
很快,两部原本还有些看不起他们的人,也渐渐被他们感化,觉得宗室子弟也不都全是不学无术的东西。
兵部侍郎与户部尚一看,这自己人都被策反到对家那方了,又见陛下屡次夸赞两位世子,甚至动了还想再塞人进来的想法,两位大人顿时急了。
既然两位世子不肯知难而退,那就怪不得他们心狠了。
年轻人就该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家玩,别老想着出来插手前辈们的大事。
谢昭看完来自兵部与户部几位官员的奏折,笑着喝了两口茶,与小喜子悠悠道:“两位世子到底是年轻了些,你去告诉高王与代王,朕有心重用两位堂兄,无奈两位堂兄在职所犯之错太大,兵部户部的多位官员上奏请求撤除两位堂兄的职事,朕已无能为力,愧对两位堂兄。”
“从房里挑几样东西一并送去两位王伯的府上,当做朕给两位堂兄的赔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