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兄……”
萧遥感慨着想要将苏思平从冰凉凉的地上拉起来,可此时身材单薄的苏思平竟然像是被粘在了地上一般,任凭魁梧雄壮的萧遥如何发力,躺平在地上的苏思平却总是不动。
“父亲……”
“孩儿究竟应该怎么办!”
苏思平肝肠寸断,眼泪从两个眼角之中喷薄而出,沿着两侧的太阳穴想着后脑勺流去,其中很大一部分灌进自己的耳朵里……
“事到如今,死是最容易的事,活下去才是最难的!”
“简单的事不是你这样的少年郎应该思量的,你应该去做难的事!”
啊——
苏思平又一次不自觉想到了苏定边临终前所说的话,苏思平痛彻心扉,长啸不止。
“父亲!”
“孩儿撑不住了!”
此时的苏思平终于不再顾及自己的所有形象,嚎啕大哭着。
这是萧遥第一次望见苏思平这个样子,萧遥手忙脚乱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平兄……”
萧遥扭曲着自己的嘴角,眼泪亦是在眼眶中打转,神情苦涩着的萧遥不住的用自己的衣袖为苏思平擦拭着眼角涌出来的眼泪,可不管萧遥如何尽力,始终无法让苏思平的南国少一点,也不能阻止苏思平的泪水不住的涌出……
萧遥知道,此时的苏思平是真的心碎了。
萧遥不知道,此时的苏思平究竟是为什么心碎。
萧遥大概知道,但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就连萧遥也隐隐有所察觉,更不要说天资聪慧的苏思平了……
呜呜呜——
苏思平嚎啕大哭。
咳咳咳——
可突然,苏思平一阵剧烈的干咳,连带着翻起了两个白眼,原来是苏思平不住的流泪,眼泪完全遮盖了视线,又倒灌进了耳朵,又有无穷无尽的伤心化成粘稠的分泌物完全阻塞住了苏思平的口鼻,这种耳不清目不明,喘不上来气的感觉竟然与自己小时候那一次溺水的经理如出一辙……
苏思平再次应激了……
咳咳咳——
苏思平拼尽全力的干咳着,像是要把自己的心肺都呕出来好好见识一下人间大地一般……
这一幕可吓坏了萧遥,此时的萧遥再也顾不上其他,也不再温柔的搀扶苏思平,而是用尽浑身力气将苏思平拉扯起来抱到了床上。
“平兄!”
“平兄……”
萧遥不停的呼唤着苏思平,一边不住的给苏思平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可此时的苏思平却没有一切回应,陷入暗无天日的昏睡之中。
此时的苏思平衣冠不整,发带凌乱,神情憔悴,还哪里有一点贵胄之后的翩翩模样。
萧遥望着楚楚可怜的苏思平,心碎不已。
“平兄……”
呜呜呜——
此时的萧遥再也忍不住自己心中的凄怆,一声轻唤之后便趴在苏思平的身边小声啜泣起来。
……
另一边,定州战场。
攻城之战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南军悍不畏死,竟然表现出无比强悍的战斗力,前赴后继的南军令城头之上的北军都隐隐生出些惧怕之意。
此时的定州城墙,处处早已被鲜血染红,多个地方更是架起了云梯,南军的刀盾兵正顶着厚重的盾牌朝上攀爬。
嘶——
望见如此战斗力的南军,铁建业不由得倒吸凉气。
“南军这是疯了吗?”
“王勇这小子究竟是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南军如此彻底的脱胎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