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的话落地,御房内一片死寂。
孙老国公有些不敢抬头去看坐在上面的庆元帝,三皇子看着不像有胆量的人,没想到这一开口,就是语出惊人。
定北侯怒极反笑,眸光冰冷地盯着谢昭,语气森森:“还请三殿下慎言!”
他这算的上是警告的语气,谢昭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庆元帝沉下去的脸,简直想放声大笑。
这人要作死啊,真得是九头牛都拉不住。
谢昭未语,似被吓到般缩了缩的脖子,低下了头。
上首的庆元帝见状,脸色更难看。
“我哪里胡言乱语了,这不是有前车之鉴嘛。”
谢昭低声反驳,“长乐姑母嫁给徐侍郎的事,我也曾有耳闻,徐家现在都还不待见她呢。”
前车之鉴,说得可真好。
庆元帝瞬间便想起了,长乐公主当年的丑闻,一国公主,为了攀附孝太子,好让自己在先帝死后,能够获得更多的荣宠,不惜拿自己的清誉下注,在先帝寿辰之日,给徐家的次子下药。
孝太子是庆元帝的心病,哪怕如今他成了皇帝,孝太子死得都不知道投了几次胎了,当年孝太子那一巴掌,仍旧未曾让庆元帝忘记!
“放肆!长乐公主是你姑母,你一个小辈,如何敢空口污蔑长辈!”
定北侯怒斥的声音,在死寂的御房中分外震耳。
宋言快被定北侯给蠢笑了,他以前到底是多眼瞎啊,会觉得狂妄自大的人,是他的榜样,他要学习他。
要真学了,怕是什么时候丢了脑袋都不知道。
宋言忍着胸口的刺痛,裹着疼痛的气喘道:“陛下尚在此,定北侯就敢对皇子出声呵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三殿下的父亲呢。”
嘴真毒啊。
谢昭感慨,忍住笑,用受惊的眼神向庆元帝求救,这一眼,再次往庆元帝的怒火上猛添了一把柴。
“来人!”
庆元帝脸色阴沉的能滴出墨水,咬牙切齿地道:“将这个御前犯上,目无君父的乱臣贼子,给朕押入大牢!”
御前侍卫立即上前去抓定北侯,却被他挥开。
“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便是如此对待有功之臣的嘛?”定北侯凶狠冰冷的瞪着庆元帝,“我定北侯满门为国出生入死,陛下不信功臣,反听这些佞臣小人之言,传将出去,陛下的的一世英名怕是不干净了。”
又是拿功绩来威胁他!
庆元帝现在只想立即将他抓起来,五马分尸!
“把他给朕押下去!”
定北侯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是宋言与孙家有错在先,他不过为求一个公道清白,如何就成了乱臣贼子?
定北侯不服,面对上前来抓他的御前侍卫,他愤怒的打伤数名。
庆元帝要气疯了,“好啊!连圣旨都不听,还在朕的眼前打伤朕的御前侍卫,定北侯如此,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周的忠臣?无父无君的忠臣吗?”
他猛拍桌面,怒指站在下面的定北侯,“抓住他,死活不论!”
更多的侍卫涌了上去。
定北侯光顾着跟御前侍卫对打,没有注意到,谢昭已经悄悄解开了宋言的绳子。
“父皇,定北侯疯了,此地不宜久留,儿臣带你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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