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沈云逸同样听进了方才那些官家夫人的话,脸色十分不好,从卫凉歌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到他捏着酒杯时青筋暴起的手。
她知道,沈云逸是在隐忍。
心下默然叹了一口气,摊上这样的大姐和父亲,不知道是沈家的错,还是老天爷糊涂。
旁边毓太妃那边的动静不小,吸引了许多人前去,卫凉歌已然不想在这多待了,她并不想现在拆穿毓太妃,毕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等镇国侯平息了淮南水患回归,也到了算总账之时了。
“琴槡,德福,哀家有些醉了,你们陪哀家去走走吧。”
“是。”
与此同时,毓太妃这边也热闹的很。
“太妃娘娘,就把那药给大家伙瞅瞅,开开眼界。”
毓太妃叹了一口气,一副本不想张扬,却不得不如此的做作样子。
“既然如此,表妹啊,你就把东西给本太妃拿出来吧。”
因着方才毓太妃叫卫飞烟去拿那瓷瓶了,所以现在才来,也因为如此,卫飞烟并没有机会与卫凉歌面对面见上一面。
她将从回春阁“弄”来的瓷瓶交给毓太
妃后,便退后一步,谨小慎微的站在一旁,正巧抬头朝着四周看去时,就瞥到了那朝着席位后方步入的太后背影。
明明不过是一眼,卫飞烟却突然怔住,她眉头一皱,似乎在心里搜寻着什么。
原因无他,只因方才那个背影实在有些熟悉,可她一时间却说不上来在何处见过,又想想人家是大周太后,和自己不曾见过也不认识,或许是她想多了。
思及此,卫飞烟便将眸光转向了席位中沈云逸的位置,本想看看自己的心上人此刻在做什么,不想看去一眼,她却被沈云逸那抹夹杂了寒光的眸子给惊了一跳,立马缩回了头。
沈云逸不过是冷冷看了眼这群女人,心中对卫飞烟更是鄙夷和不屑。
居然敢跑去他回春阁偷东西,好,很好。
离开了宴会的卫凉歌自然是不知晓这一幕,她现下只是带着微微醉意,漫步在这桃花林中。
琴槡看着卫凉歌越发发红的脸颊,担心道。
“太后,您似乎是醉了,不如先回凤藻宫吧。”
卫凉歌摸了摸自己隐隐发烫的脸颊,心想方才喝酒时不觉得,现在才发觉这宫中玉液的后劲如此
之大。
“不必了,哀家就想在这林子里看看桃花,自己走走,琴槡德福,你们不用跟着了。”
琴槡和德福相视一眼,看了眼这四周也没什么人,便点头应了。
“是,太后。”
独自走在林子里,越往深处去,卫凉歌只觉得头越发的晕沉,脚下一个不注意就滑了一跤,正想着伸手撑住旁边最近的桃树,就有人扶住了她。
“琴槡,不是说让你们别跟来……”
后面的话,在卫凉歌抬头那一刻戛然而止,些许月光洒下,透过桃花斑驳光影映照在他脸上,只觉得他此时嘴角的笑意是那般的不真实。
“北安,你怎么到这来了?”
她记得她派人去问过话,说是晏质子因为风寒未痊愈,不来参加此次的百花宴了。
晏北安将卫凉歌扶正,然后微笑回答。
“夜里风静,就出来看看。”
卫凉歌撑着树干,双眼逐渐朦胧。